當苑天回到家族之中已是正午十分,碩大的廣場上麵足有三十人並列而立,他們井然有序的排列著,猶如玄鐵一般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那最前方的男子麵色滿是凝重。
“父親,這是怎麼回事?有什麼事情竟然需要調集家族中的銳兵?”
苑天小跑上前,那最前方的男子赫然就是苑尋,隻不過此刻的他衣著一身褐黃色的戰甲,雙目微錘,任由烈日傾灑而下,卻沒有多說一句話。
察覺到苑天的到來,苑尋不由得皺了皺眉,看著少年那略顯嚴肅的麵龐,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沒什麼,隻是好久沒有訓練銳兵了,所以準備大規模的訓練一番。”
苑尋的聲音倒是顯得頗為自然,不過那微凜的眉頭依舊沒有逃脫苑天的目光,聞言苑天輕輕的皺了皺眉。
家族的銳兵乃是家族最為精銳的族人,想要成為銳兵需要經過重重篩選,實力至少需要達到初元境。
而家族的銳兵可以比普通族人享受更多的家族資源,因此無數的族人為了每個月家族的資源都會搶著進入銳兵行列,他們有的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有的是為了自己。
在一般的情況下家族銳兵不會輕易出動,除非事態緊急,而這所謂的訓練一年隻有兩三次,而且都會提前通知,這次顯然就是臨時整頓的,顯然苑尋的話苑天心裡倒是並不相信。
苑尋將表情舒展,心裡知道苑天所想,隨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安心,笑道:
“好了快些回去吧,我們先出發了。”
說罷則是再次整頓了一下銳兵之後沒有再理會苑天,便是朝著不遠處的廣場之外行去,唯剩下苑天一個人在這裡發呆。
“看來家族定是出什麼事了,父親不告訴我隻是不想讓我擔心罷了。”苑天說罷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雙拳微微握起。
“怎麼小子,你擔心了?擔心就跟上去唄。”魂寶獸在精神識海中說道,聞言苑天眼眸一轉,剛欲點頭,卻是被突然叫住。
“苑天哥哥……”
是靈兒的聲音,回過頭來,卻是見到靈兒雙眸有些赤紅,淚珠閃現,頓時走了過去。
“靈兒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看著靈兒似乎隨時都要哭出來的樣子,苑天目光頓時間陰沉起來。
在她的記憶中靈兒看起來雖然柔柔弱弱的,但是卻並未哭過。
寂靜的廣場上隻有三三兩兩的身影閃現,靈兒有些哽咽抽泣的站在苑天麵前,下一秒終是忍不住,淚滴滑落,抽泣道:
“剛剛得來消息,爺爺帶領的家族傭兵去山脈中獵殺魂獸,但是卻闖入了解惑魂獸境的地盤,爺爺重傷,家族損失慘重。”
靈兒說罷早已泣不成聲,聞言苑天身體瞬間一顫,難怪父親那麼著急調集銳兵,解惑境的魂獸,就是自己的父親都不是敵手。
可是讓苑天有些吃驚的是一般來說魂獸在魂獸山脈中的分布都十分規律,最外圍擁有的無非就是初元境的魂獸。
就連破封境的魂獸都是十分罕見,而且一般破封境的魂獸已是分布在了內圍的位置,解惑境魂獸更是隱藏於魂獸山脈最為深處,一般從不會進犯人類。
而家族前去魂獸山脈獵殺魂獸都是隻在最外圍活動,按理說絕對不會遇到解惑境魂獸的,可是此次為何會遭遇?
想到這,苑天麵色滿是凝重。天琅城雖然隻是一個三流城市,卻連通了帝國最為龐大的魂獸山脈群,山脈經過天琅城綿延百裡,當中魂獸更是數不勝數,有言說其中不乏有著可以媲美三位境的強大魂獸坐鎮,雖然沒人見過,可見隻是傳說罷了。
“那大長老他們現在如何了?”
苑天趕忙再次問道,看著靈兒那淚眼婆娑的樣子心裡也是十分心疼,隨後伸出手來擦了擦她眼角的淚珠。
“我也……不知道,爺爺現在生死未卜,靈兒該怎麼辦?”
靈兒語落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大長老隻是破封境中期罷了,其他的族人都隻是初元境的實力,麵對解惑境的魂獸根本沒有一戰之力,隻能任由宰割。
苑天腦海思緒翻湧,雙目也是有些赤紅,拳頭微微握起。
大長老是家族長輩之中除了父親唯一在自己成為廢柴之後不會對自己冷嘲熱諷的人,甚至有時候自己被小輩欺負了還屢次幫助自己出手解圍,讓他頗為尊重。
想起那張雖已年過花甲,卻公正不阿,對所有人都一樣和善的麵龐之時,饒是苑天也是心裡一暖,不過結合眼下的情況,卻讓他心裡也開始難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