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了唐王府，還沒有走遠，一架鳳鸞馬車停在路邊擋住了他的去路。
長公主拉開車簾站在他麵前，容顏美豔，鳳眼明亮中藏著異彩：“要走了也不打聲招呼？”
陳小帆沉默片刻，搖了搖頭道：“還是不打擾比較好。”
長公主眸子瞬間暗淡了不少：“為什麼？”
陳小春沉吟：“宗主不日就要踏破虛空，我同樣也留不了多久了。”
換句話說他要走了，遠隔兩地，兩人沒什麼希望的。
“踏破虛空並不重要。”
長公主美目清明，紅唇輕輕咬了一下道：“是因為唐府裡睡著那位？”
陳小帆沉默，長公主把話挑明這讓他有一點遲疑，然後點頭：“萱草還在沉睡中，我的心裡的確放不下第二個人。”
這就相當於是明確拒絕了。
豈料長公主突然轉身，認真道：“我可以等，我希望能等到她醒來之後，你再做出選擇。”
說完鳳車遠去。
陳小帆在原地微怔，半晌歎了一口氣：“何必呢。”
唐萱草的傷本是死劫，吊住一口氣已經是奇跡，想要複生醒來就算是陳小帆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可能是十年，百年，也可能更長，長公主真要等，又要等多久？如果真用百年時間來等一個可能，就算等到了又值得嗎？
說不清，感情這種事自古難辨，從來不能用值得不值得來衡量……
心裡頭懷了幾分感歎，陳小帆返回劍宗。
劍宗之主馬上要前往內陸，在這最後的時間他需要接任劍宗之主的位置。
等他回到劍宗，遠遠就看到數不清的劍宗弟子守在山門兩側，排成長長的隊形。
“恭迎少宗主回宗！”
數萬年輕的劍宗弟子開口，人人用興奮、崇敬的目光看著陳小帆。
在外人眼中陳小帆是驚才絕豔的天才強者，感慨頗多。
而在劍宗弟子眼中，陳小帆就是他們的傳說，從絕境中卷土重來，在逆境裡力挽狂瀾，短短時日成就超越劍宗之主，實力堪為天下第一人，這是任何人也難以達成的高度。
在隊列最前麵是劍宗以前的第一天才步離，看著舉步靠近的陳小帆，步離一雙眼神充滿了感慨。
他清楚記得以前他是可以俯視陳小帆的存在，後來與陳小帆並肩下山，再後來一晃眼的功夫陳小帆就站在了巔峰。
太快了。
陳小帆的崛起快的超乎所有人意料，剛一出世便已臻入巔峰，留給世人難以望及的項背，哪怕天才如他步離這種人，看著這個身影也隻能自歎不如，難有趕超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