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活下來,且得到如此機緣,誰會去跟一個陌生人拋頭顱灑熱血啊,即便那個人曾經救過他們的命。
大多數人心以及人性不過如此,而他們嘲諷樊虎與劉乙時之所以如此尖酸刻薄,不過是想要掩蓋自己身上丟失的一些東西,為自己已經做不到的事情找一個完美的理由,而後儘情去詆毀。
而那種東西樊虎和劉乙卻是始終秉持,或可以叫做,原則。
而另一邊,樊虎劉乙等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之後,曲斬天與陳飛二人卻是加快了不乏,雖然此時沙海之中已經布滿勾陳的能量光線,但是卻絲毫不能阻擋二人。
“還沒有到麼?”
行進七八裡之後,曲斬天皺著眉頭對陳飛問道,他也是能夠看到陳飛額頭那印記亮得幾近到了極致,這說明勾陳應該就是在附近,可周圍除了漫漫黃沙之外,連個人影都沒有。
“主人的呼喚越來越強烈了,主人隻怕早就已經感受到我們的到來,他就在前方前不到三裡的位置。”
陳飛摸了摸額頭神色有些凝重,他空手了回,不知道主人會給予怎樣的懲罰,而他更擔心的卻是曲斬天。
“或許主人已經察覺到你的存在,如果你們真有什麼大仇的話,你還是趁現在逃了吧。”
曲斬天微微一笑,他沒有想到陳飛到現在都還在為他著想,心下倒是有些感動,不過,逃是不可能逃的。
剛想要說些什麼,忽然他神色一凝,死死盯著前方的那座矮沙丘:“隻怕想走都走不了了啊。”
“唦撻,唦撻...”
腳踩在沙地上的聲音傳來,一個魁梧大漢的身影逐漸出現在沙丘之上,他背上背負著的火紅大刀散發這森冷寒光。
“刀狂!”
陳飛心頭大駭,驚呼出聲。
魁梧大漢點點頭:“主人有請,跟我走吧!”
鐘離飛煙搖搖頭,一邊碎碎念,一邊想著土之域的中央走去,她的腳步看似優雅而緩慢,實則一步跨出已然在數丈之外,仿若一陣清風拂過。
與此同時,木之域。
淩梟苦著一張臉漫步目的的遊走,黑天森林之中的那顆老樹為他灌注了強悍到他無法想象的力量,但是他卻是一直悶悶不樂到現在。
不僅是因為那力量隻是封存在他體內,他現在隻能用極少的一部分,更是因為他現在的這幅尊容。
“哎!本少的一世英姿就這樣毀了呀,這還怎麼去闖蕩天下呀,倒不如找個荒野山林了此一生算求了。”
蹲在一處水潭邊,看著自己那頭茂盛卻綠油油的頭發,淩梟便是一陣惆悵。
經過一段時間的恢複,他的膚色已經是從淡綠之色恢複了正常,但是這頭發卻是怎麼也變不成黑色,這對一向極為珍視自己羽毛的他來說,接受不了。
“罷了,老樹說過等本少什麼時候能將那些力量徹底掌控,這顏色便是什麼時候能變回來,希望它沒有騙本少。”
淩梟捋了捋自己的一頭綠發,搖頭歎息,隨即又惡狠狠的道:
“媽的,都是天龍堡的那群王八蛋,莫要讓老子再遇見,否則定然讓那幾個孫子成為這森林中的養料。”
淩梟是越說越氣憤,又道:“不行,本少現在就得去找找他們的麻煩,實在是氣不過了。”
說著淩梟身上陡然綠意縱橫,身形快速的穿梭在樹林間,但是數息之後他眉頭皺起,聽了下來。
“本少前幾天,仿佛有聽說,龍炎等天龍堡的雜碎在向土之域集合,不行,本少也得去看看,要是你們有什麼計劃,嘿嘿,本少要是不將你們給破壞殆儘,怎麼對得起頭上的無儘生機!”
話罷,淩梟調轉方向,向著土之域而去。
水之域,連枝島上。
一淡紅,一翠綠,兩道窈窕的身影靜靜站立在連枝古樹下,看著那依舊在不斷飄落著青色與金色光點的連枝古樹,煙織煙蘿默默彎下腰來對著兩棵古樹拜了三拜。
“造化之恩,請容我姐妹二人他日相報。”
二女同時開口,此時她們身上的氣質亦有不同,煙織身上彌漫著春之生機,煙蘿卻是如同秋的沉穩大氣,原本七八分相似的麵容現在竟是將近十分。
稍有不同的便是,煙蘿額頭處有一道九瓣赤焰鳶尾的印記,看起來更加成熟妖異。
讓人驚奇的是,二人身上的氣息都是一模一樣,煙織身上都是彌漫著半步融丹的氣息,二人本就是同根生,此時更是像眼前的連枝古樹一般,同氣連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