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滿樓一生癡迷武學,最是不允許彆人看不起自己的功夫,尤其還是他花費幾十年時間研究出來的“神功”,更是不能讓人小瞧了,聽木天痕這麼說,當即哼一聲道:“是你小子不識貨,老夫這套拳看似緩慢,卻是以慢打快,暗含天地至理,你若是能悟通其中兩三分,便能受用無窮了。”
木天痕毫不顧及的笑道:“你老小子知道什麼?你那拳老子早就見過了,比你的精妙多了。”
水滿樓聞言眼中露出驚異之色,更多的卻是懷疑,道:“當真?”其實,說他自創的,那又是騙人,他也是想起了上古一門絕學,才琢磨到如今地步,而納悶絕學正是木天痕太乙秘典中的陰陽太極拳。
木天痕淡淡一笑,道:“你小子若是不信,我大可為演示一下,立刻便知真偽。”
水滿樓見木天痕淡定自如,不像作假,當即欣喜不已,又充滿期待,難道真的是傳說中的那拳?但為何眼前這少年會?他現在對木天痕的來曆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腦中靈光一閃:說不定要找那樣東西,眼前這小子就是關鍵,嘿嘿,如果真是這樣,那其餘的幾大世家注定要失望了。
水滿樓一個好字剛衝到喉嚨,卻又遲疑,道:“還是算了,你那套拳法我雖然很好奇,但你未經你師父許可,你又怎能輕易示範給他人看?”這是一個習俗,自己武功,想要教與彆人,要先得到自己師門或者師傅的同意。
木天痕驚疑道:“我師父?”心不想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才怒道:“你老小子究竟看不看?不堪拉倒,以為老子想打?”
聽木天痕這般說,水滿樓再無不同意見,兩人來到之前那個練武場上,木天痕發現原本被水滿樓踩得凹陷的金屬地麵已經變得從來沒有打鬥過那般平整,不由十分驚奇,心想難不成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有人專門將這地麵給修補好了?
水滿樓注意到木天痕的神色,嗬嗬一笑,道:“這都是那幫煉金術師弄的東西,叫什麼活性金屬,隻要不是破壞得太厲害,都能夠自動修補複合,算是那些小家夥給老夫辦的幾樣得心事之一。”
聽了解釋,木天痕心中再次感歎當今的煉金術之神奇。看來自己有必要去了解一下這玩意。
過了這幾個小時,原本毛毛細雨,現在卻是越下越大了,不過木天痕和水滿樓都不在乎,微一運轉真氣,雨水便給阻隔在外了。
木天痕站在場中,放鬆身體,真氣也回收丹田,雨水便徑直地滴在了木天痕身上。
好久沒打這套拳了,但木天痕緩緩起手,隨著開始的生疏,到後來那一掌一掌的拳法連綿不絕地施展出來,嘴裡大聲念著拳法口訣:“無極陰陽分兩旁,陽極複陰開四方,立覆陰陽雙向掌,逆纏至胸掛兩廂,陰陽合閉行順跡,一引一推見短長。陰鎖陽翻密不透,轉掌為錘擊頸後,陽探陰領萬變理,腳下虛實怎猜就。倒轉陰陽隨肩走,抽側連環不綿休,兩儀拳打棚勁克,單鞭化落斷橋頭。欲走乾陽無極道,有剛有離有虎伏,無形無象無分拿,中宮中卸中無樣……”
本來水滿樓還對木天痕的拳法抱有懷疑態度,認為眼前這小子的拳法肯定不是上古的陰陽太極拳,但隨著木天痕拳法無比流暢地揮走,再聽到木天痕說出的口訣,登時有醍醐灌頂的感覺,臉上表情從開始的不太在意變得嚴肅,再是驚異,完全地震撼,最後勉強穩定激動的心神,全神貫注地看木天痕打太極拳,手也在無意識中跟著木天痕的動作節奏運動起來。
木天痕沒有注意到水滿樓的變化,許久未打陰陽太極的木天痕已經完全沉浸其中,不知不覺中就運起了真氣。隻見慢慢地,周圍的雨滴都仿佛被木天痕的拳勢所影響,輕輕鼓蕩起來,一股莫名的吸力將那些雨水往木天痕運動中的雙掌彙集,漸漸地變成了一個懸浮於雙掌之間的水球,而那水球不停地旋轉著,汲取著周圍的雨水,越變越大。而以木天痕為中心,方圓二十米內地麵的雨水也開始運動旋轉震顫起來,水滴紛紛隨著旋轉從地麵脫離,不斷地會聚到木天痕掌間的水球中,使得水球變大的速度越來越快。
水滿樓看著這一幕,不自覺地停下了手,眼睛都瞪直了。
數息之間,方圓二十米內的地麵已經是乾燥一片,而乾燥的範圍又正在不斷往外麵擴大。而那水球的直徑也有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