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點,黃天並不太在乎,在床上躺了這許久,黃天也是想明白了許多事情。雖然記不起自己是誰,發生了什麼事,但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天哥,你還記得你以前的什麼事情嗎?一絲都不記得了?說不定我們能打聽到什麼呐!”黃月今天又來看黃天了。
“月兒,我除了千柔這個名字外,其他我什麼也不記得了!”黃天閉上眼睛,努力地回想著,臉上都露出了一片痛苦之色,然後用他那低沉的聲音開口道。
“天哥,你彆想了,想不起就算了。”看著黃天這麼痛苦,黃月兒忍不住勸道,早在黃天沉睡的時候,黃天嘴裡總是會冒出‘千柔’這個名字,而黃月兒也動用了族裡的力量,在天靈大陸上打聽過了‘千柔’這個名字,可結果自然不得而知。
而知道黃天失去了記憶之後,狸貓部落的族人都對黃天很是同情,對黃天更加照顧細微。不時地有人來看望黃天,將打獵到的獵物分一些送來,給黃天滋補營養。黃天心中很是感動,看著這些淳樸的狸貓族人,黃天體會到了家的溫暖。慢慢地。黃天也習慣了這與世隔絕地安逸生活,徹底融入到這個部族之中,外界的戰爭也好,生死也好,天下也罷,都不關他黃天的事。
快樂的時光無疑是過得最快的,轉眼黃天來到這個部族已經一年了。這一年中。黃天身上地燒傷已經全好,但如同所有被燒傷之人一樣,皮膚已經慘不忍睹,嗓音也變得十分嘶啞。最開始有幾次黃月兒出來陪黃天散步。無意間嚇哭了族中的幾個小孩(注:妖族中,實力達到了天階強者所生下的孩子,十年就能達到低階實力化為人形,但要藥突破到天階,卻又是難上加難!正所謂,上天是公平的,有所得必有所失)。
心中自卑的黃天,就再也沒有邁出過大門。直到黃月兒找來了許多自己織成的能良好透氣的繃帶,將黃天身上的皮膚全都包裹起來,隻露出眼睛和口鼻。再在外麵套一件寬大而密閉的外套,黃天才慢慢地習慣了在外走動。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部落裡地人也漸漸習慣了黃天這麼一個滿身繃帶的怪家夥。
……
窗外是清脆的鳥鳴。黃天輕輕地拂動著琴弦,似是隨手而撥,淡而悠遠的樂聲遠遠地傳播開去。慢慢地,鳥鳴獸吠聲靜歇下來,連蟲豸似乎也都有默契般地選擇了沉默。平時略顯得有些喧鬨的村莊,此刻都仿佛陷入一片祥和寧靜當中。村莊中正在勞作言語的狸貓部族人,也都停止了正在進行地事情,看向樂聲傳來的方向,露出沉醉之色。
不知不覺,一曲終了,黃天纏滿繃帶的雙手輕輕按住琴弦,發出一聲幾不可見的歎息之聲,雙眼透出一絲迷茫之色。
“天哥,你彈地真好聽!”清脆甜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不用多想,黃天便知道是黃月兒來了。黃天收斂了自己的眼神,轉身過來,對她微微一笑,道:“月兒,你回來了。”
黃月兒嫣然一笑,長相甜美的她有著小麥一樣健康的膚色,笑容中帶著山野孩子特有地野性,一雙眼睛清澈乾淨。她手裡正拿著一個藤做的籃子,裡麵是一些或綠或紅的果子,從中挑出一個最紅地,在衣服上擦擦,遞給黃天:“天哥,你吃。”自己則拿著一個泛青的果子笑嘻嘻地咬了起來,邊嚼邊道:“天哥,為什麼你每次彈的都不一樣,但每次都這麼好聽呢?”
黃天看著自己滿是繃帶的雙手,道:“黃天也不知道,隻是摸上琴弦,想要彈琴,就仿佛進入了一種很奇妙的狀態,不知不覺就彈出來了。”語氣中透著疑惑和迷茫。
黃月兒憐惜地看著黃天的手,不無惋惜地道:“我爹說你的琴藝已經到了很高的水準了,一般人類都絕對彈不出來,而在我們妖族更是聞所未聞,可惜天哥你的身體受損太嚴重,否則如果修煉的話,肯定不比人族的那些壞家夥差!”
修煉麼……黃天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不過因為臉上也纏滿了繃帶,所以看不出來。黃月兒似乎反應過來,慌張地道:“啊,對不起,對不起,月兒不該說這個的!天哥,你彆在意!
黃天搖搖頭,淡淡笑道:“沒關係,月兒,你說的也是事實,像我這樣,能活著已經很不錯了,修不修煉,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很大的關係。”隨即目光柔和地看著她,“月兒,謝謝你把琴借給我,讓我打發了不少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