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黃天就抱著琴來到了村子的小廣場上,黃月兒則抱了個墊子,跟在後麵。一路上,不時的有人跟黃天熱情地打招呼,黃天都是點頭致意。
“怪叔叔,怪叔叔,你這是要乾嘛呢?”一群耳朵尖尖的部族小孩圍在黃天身邊,嘰嘰喳喳地詢問著。怪叔叔是他們給黃天起地外號。
因為聲音過分沙啞而一向沉默寡言的黃天並沒有答話,而是一直走到廣場上。小孩們也不以為意,他們也都已經習慣了黃天的沉默,反而更是好奇,高興地呼喊著一路跟隨。
雖然是大早,但此時廣場已是有不少族人在練功。除了內功法門之外,在招式上麵,黃天也根據狸貓一族特有的體型,選擇了一些適合他們的招式教給了他們。功夫對部族裡的人來說,更大地作用不是來殺敵,而是健身以及打發時間的樂趣。
看到黃天抱琴而來,他們都紛紛停了下了手腳,好奇地看著黃天。
一些看去比較精壯的部族青年立刻上前來。最開始的時候,年輕氣盛地他們對於黃天這個陌生人的到來都是抱有很大的敵意。但是因為琴聲以及功法的緣故,讓他們很快由敵意轉為了敬意,對黃天也熱情起來。
“天哥,你這是?”帥氣的阿龍疑惑地看著黃天。
黃月兒輕聲解釋道:“天哥要來給大家彈琴呢!天哥知道琴聲對大家練功有好處,所以特地到這裡給大家彈地。”
這麼一解釋,眾人反應過來,看黃天的眼神更加充滿感激和敬意。
憨厚高大的阿龍嗬嗬傻笑著,高興道:“我最喜歡聽天哥彈琴了。”
眾人中小凡接口道:“當然好了,大家聽琴,都是陶醉其中,修煉境界,也隻有你,可以聽得睡過去了!”
立刻有一片笑聲響起,害得阿龍臉色緋紅,有些結巴地解釋道:“那、那是因為那琴聲太好聽了,我才睡著地!”
又是引起一片笑聲。
黃天看了阿龍一眼,眼角也是帶笑。其實大家都是錯怪阿龍了,在這麼多人之中,就隻有看上去很憨厚得可愛的阿龍對琴聲共鳴最深,他每次看上去是在睡覺,其實是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某中奇妙意境裡。現在還看出來,但長久來說,對於他的以後的修為精進,乃是有莫大的好處。
黃天突然一愣,這種事情我是怎麼知道的?暗中苦笑一聲,莫非真如月兒玩笑時所說,我失憶前曾是個十分厲害的高手?
這些日子以來,雖然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但腦子裡卻總是冒出一些信息出來。讓黃天吃驚的是,這些信息中大半是些武學認識,但就是想不起自己以前的經曆,哪怕是一絲!
微微地失神了一瞬,黃天用眼神示意了黃月兒一下。黃月兒立刻會意,將坐墊放在了地上。
黃天席地盤腿而坐,琴放於雙腿之上。眾人都很有默契地退開了身子,給黃天留出一大片空間來,連平時最調皮的孩子,此刻都不再說話。
黃天雙目微閉,纏著繃帶的手指按在琴弦之上。立刻地,黃天就進入了那種玄妙境界之中,仿佛心靈和天地都在共振,獲得了一種空前的愉悅。
這是什麼?
道麼……
黃天的心中有了一點點的明悟。
琴弦顫動,樂聲已是寥寥而起。
當天,黃天一直都沉浸其中,手指時快時緩,樂聲時而狂如風暴,時而綿如細雨……所有人都沉浸在黃天的樂聲中,越來越多的部族人從各個地方會聚到廣場上,不知不覺間,不大的廣場上已站了幾十個狸貓族人。
就這樣,黃天不吃不喝地彈了半天天,雙手上的繃帶都已彈得壞掉,皮膚也被琴弦割裂,滲出鮮紅的鮮血,然而黃天卻恍若未覺。當太陽西斜的時候,黃天眼中有了一絲波動,輕輕歎息一聲,雙手按琴,樂聲停止。
眾人都未回過神來,而是陷入某種玄妙的境界當中。
將琴輕放到一邊,黃天掙紮著起身,卻因為雙腿早已麻木,微微一個踉蹌,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