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惡心地味道更加濃重,輕輕地撥開高草,村子一片死的沉寂。一眼看去,隻見廣場上竟全是躺倒的屍體,鮮紅的血液,還在不斷地流淌出來,顯然都是剛死不久。
“爹!”黃月兒悲呼一聲,再也忍耐不住,飛身閃出。
黃天出手太慢,沒有及時抓住她,心中悲憤之餘竭力保持著冷靜,並且小心打量四周,見沒有什麼動靜,才握緊獵刀追了上去。
踏著地上還是溫熱的鮮血,目光轉過地上帶著不甘和恐懼之色的具具屍體,黃天隻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原本包紮好的手指,因為握得太過用力而不斷地滴下血液。
“小三……紅姨……”黃月兒不斷地搖動著那些已經失去了生命氣息的兩具屍體,淚不成聲,突然大呼一聲:“爹!”連忙撲身到一具屍體旁。
黃日明胸口衣裳碎裂,胸口有一個焦黑的手掌印,那掌印深深地將他的胸膛都給擊得凹陷了幾分,掌印周圍的皮膚如同乾裂的土地一般失去了水分。顯然,那是蛇妖的蛇毒掌。
黃月兒悲泣著,不斷地將自己地階的真氣灌入黃日明的體內。
“咳!”黃日明突然輕聲地咳了一聲,吃力地睜開雙眼,渾濁的眼睛看了一眼黃月兒,散發出一絲光彩來,再看了站在不遠處的黃天一眼,吃力地咬出一個字:“走……”便永遠地閉上了眼睛,任黃月兒怎麼呼喚以及灌輸真氣,也再沒了聲息。
周圍的一切仿佛舵之遠去,站在大片漸漸冰冷的屍體之中,黃天的心如同火一樣沸熱,又如同冰一樣寒冷。
為什麼?大家明明都已經逃到這裡隱居了,為什麼還是逃不過亂世紛爭?為什麼一定要殘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黃天閉上了眼睛,一行血淚從黃天眼角流了出來。他從來沒感覺到自己這麼無力過,是的,他多少年沒這種感覺了?
當黃天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中已是一片冰冷,聲音沙啞地道:“月兒,走吧!”
黃月兒抬起頭來,她的眼中是無助的悲涼,又帶著讓黃天都是心驚的怨毒。
她搖搖頭,哽咽道:“天哥,我要將爹他們火化了,不能讓野獸來驚擾他們。”
黃天強行地將黃月兒拉起,認真道:“我們不能這麼做,那些人沒準還在附近,火光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到時候我們想走可就難了!”
說著,黃天便拉著黃月兒往村外跑去。
“現在想走,已經晚了!”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百餘道人影從林中慢慢走出。
黃天瞳孔微縮,握緊了手中的獵刀,將黃月兒拉到身後,冰冷的目光掃過這些蛇妖,將他們的麵目都記在心裡。
他們就是蛇妖一族麼?隻是……蛇妖也好,其他妖族也罷,不管是誰,我黃天都不會原諒……
“三弟,還是你機警,殺個回馬槍!”一個身材高大麵目冰冷的壯漢看著黃天們,嘴角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
“隻是沒有想到,會是兩個小畜生。看來並不是我們要找之人。但總比沒線索要好,哈哈。”被稱做三弟的人道。
“阿龍,小凡!”突然,黃月兒看到中間那個蛇妖夾著的兩個昏迷的人影,大叫道。
“小丫頭,你也跟我們走吧。”領頭的蛇妖笑道。
黃天一眼認出,這人就是之前聽到響動中途停下的那人。
黃天冷冷地看著他,出聲道:“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人目光掃過黃天和黃月兒,冷漠道:“隻要你們告訴我誰是彈琴之人?那我們就考慮放了其餘人。”
彈琴?黃天胸口恍若被重重一擊,幾乎喘不過氣來,握著黃月兒的手忍不住顫抖。原來,為部落招來滅門之禍的,是黃天的琴聲?是了……黃天的琴聲對於修煉者來說,有極大了裨益,他們或許是經過附近,聽到琴聲,便才一路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