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坐在那裡,頭在兩手之間耷拉下來。但是......我歎了口氣。
“在你死之前,我已經觀察你很長時間了。”
我抬起頭來。“什麼?”
“從你決定自殺的那一刻起,我就能感覺到你身邊的死亡光環。加羅維爾那雙失去的眼睛的影子似乎突然對他更有意圖。這就是它的工作原理。當靈魂直接受到威脅時,我感覺到死亡。如果你要被公交車撞到,我不會感覺到你的死亡,直到你走到那東西的前麵。這種情況真的很糟糕。但是對於像你這樣的人,那些想要自殺的人,當決定在你的腦海中完成時,我感覺到了死亡。”
我眨了眨眼,“那麼,你一定是......”
“是的,我等了將近七個月。這就是你花了多長時間去做的。加羅維爾聳了聳肩。你不是我見過的最長的,但絕對是在夠長了。我會時不時地來看看你,也許一周兩三次。最終,我開始懷疑你為什麼要讓事情拖得這麼厲害,為什麼你不直接把事情搞定,然後我想明白了。”
我的目光又回到了地板上,然後眼睛閉上了。
“過去幾周,我看了你很多次。這時我注意到,你總是獨自一人。加羅維爾停頓了一下,你幾乎從來不和你周圍的人說話,也許是因為你在交流上遇到了麻煩,即使在這裡,在你自己的房子裡,你也和你的父母非常疏遠,我從沒見過你一次對他們說過幾句話。”
我用力地眯起眼睛,感覺到眼睛後麵突然的緊張,試圖讓它遠離。
“你等了這麼久才自殺,是因為你在等人來阻止你,不是嗎?”
我用手遮住眼睛,好像是在徒勞地試圖隱藏自己。但是沒有人......
“沒有,沒有人知道。”
眼淚現在滿含淚水,從我的臉上流下來。
“然後,在你死後,當我問你是否需要我的幫助時,你同意了。這就是我所需要的確認。因為就像我說的,如果你真的想死,你就不會答應我了。”
我試圖說些彆的,不確定是什麼,但是發現太難以形成語言。
“所以現在你又有了一次機會。這一次,你會試著幫助我,就像我會試著幫助你一樣。”
我偷偷溜出了房子,這是以前從未做過的,而且不確定是否還想再做一次。我的房間在二樓,所以跳出窗戶,折了兩條腿,傷得很重。
加羅維爾大笑起來,立刻為笑聲道歉,然後修複了我。我問加羅維爾為什麼還能感覺到疼痛,死神解釋說,疼痛仍然有用,讓你知道哪些部分起作用了,哪些沒有起作用。
“你真的確定嗎?”我在夜晚的清涼空氣中喃喃自語。
“你是什麼意思?我當然確定。”
“但是,我怎麼才能阻止一個連環殺手呢?你不會......讓我......殺了那個家夥,對吧?”
“哦,不。這可能會變得很混亂。連環殺手對當局來說很重要,但是我一直在觀察那個人,在這種情況下,警察可能需要幫助。隻要有人給他們指出正確的方向,就是這樣。”
“指出什麼?”
“一個匿名電話。”
“這真的有用嗎?”
“我們隻需給他們一個借口,讓他們在對他來說特彆不方便的時候去他的公寓,剩下的應該隨之而來。”
我們在黑暗中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把市中心區的謙虛留給了市中心的塔樓。我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但是從建築物之間的霧氣來看,我猜測已經夠晚了,可以提前考慮了。然而,空中電車並沒有停下來,在懸掛的鐵軌上載著吵鬨的乘客,遠處響亮的音樂彌補了尚未被填滿的空隙。
人行道上和街上的人們對彼此的笑話都不屑一顧,或者在夜總會裡跌跌撞撞地走出來,或者睡在南希酒吧前的長椅上。
我想知道,如果有陌生人走到自己麵前開始說話,我會怎麼做,就像每一部電影裡,一個年輕人的生命深夜在一個陌生的社區裡結束,我越想越覺得沒什麼好怕的了。事實上,幾乎想讓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醉漢閒逛一下,開始一段對話,這樣就能看到會發生什麼。我認為這不可避免地會出現一些令人驚訝的事情,比如說,如果它們因為醉酒而變得有點過於友好,那麼它們就會變得非常有趣而且完全無害。如果他們試圖綁架並謀殺自己,那麼。這對他們來說是令人驚訝的。
喏,加羅維爾把我從奇妙中喚醒了,死神在電話亭附近漂流,我走了進來,“看上麵。”
我看著死神指向的地方,看到了一個四樓的高級公寓樓的陽台。一個男人站在那裡,在窗前的一盞燈前抽煙。即使在這麼遠的地方,依然能看出這個人穿著很好,穿著深色西裝,打著未解的領帶。
“就是他?”
“是的。”
我看著麵前的電話。下一步很明顯,但猶豫了。但是,如果......
“嗯?”
“如果我報警......他們來了......如果那家夥殺了他們中的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