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感覺到凱德凝視著我背部的悶燒的熱度。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謝天謝地我沒有時間去擔心。這些蛇一樣的觸手突然從樹林中逃了出來,這證明了這隻生物擁有絕佳的時機和凶猛的殺戮欲。
扣動扳機的感覺真好,終於表明了立場。槍猛地向後退,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但它還是把我撞了回來,至少有一英尺遠。子彈呼嘯著穿過樹林,槍聲震耳欲聾。我讓自己保持平衡,把槍拿得更緊,把腿分得更開,以便更好地拿回扣。
第二槍沒有打中那個生物,但也沒有幾乎把我打倒。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目標再向左一點,再高一點。我又開了一槍,立刻感覺自己像隻吃了金絲雀的貓;我以為我打中了怪物,但是很難說,因為凱德、艾登和布萊特繼續向怪物開火。他們的投籃似乎做得更好了,但那東西還是飛快地向我們撲來,帶著一股我以為永遠不會停止的衝力一步步向前。
我被轉身尖叫著跑進樹林的衝動抓住了。然而,我是很多東西,但是一個懦夫不是其中之一。我現在不會拋棄他們,不管我的生存本能多麼告訴我這麼做。如果他們決定撤退..。
我會和他們一起跑就像地獄之犬在追我一樣。看著這個東西,我確信它們可能就是。
它越來越近了,現在隻有十五英尺遠了。它穿過樹林向我們疾馳而來。它將較小的樹木折成兩半,以一種近乎迷人的優雅姿態繞過較大的樹木。我發現自己對這個東西幾乎既著迷又印象深刻,就像我對它感到厭惡一樣。
我在慢慢地開槍,我不知道槍裡有多少子彈,也不知道怎麼裝子彈。我必須確保那東西在我們頭上的時候,而且很快,我的槍裡至少還有一些子彈。
幸好凱德槍法很準。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射偏的,也是唯一一個對它造成持續傷害的人。幾乎不起任何作用的破壞。
十英尺外,我又開了一槍。八英尺,我能感覺到我的心跳進了我的喉嚨。六英尺,我有點擔心我會尿褲子。四英尺後,我又開了一槍,看到一根觸手已經紮好了。
直到它猛地撞到我的臉上,我才看見那東西。我的頭猛地轉了一圈,我的牙齒咬住了我的舌頭,血噴進了我的嘴裡。我被打擊的力量絆了一跤,大叫起來。我的視線遊動起來,星星在我眼前綻放,黑暗即將吞噬我。
有人喊我的名字,我不知道是誰。耳朵裡嗡嗡作響,我聽不清那個聲音。胳膊環繞著我,把我拉回來,好像有什麼東西纏住了我的腿。當我與試圖認領我的無意識作鬥爭時,一聲被勒死的尖叫聲傳了出來。”殺了它!殺了它!”
布雷特驚恐的哭聲在我的耳朵裡變得模糊起來,但我現在知道是他在抱著我。是他想把我從那個可怕的東西的魔爪下救出來。那家夥想把我拉開,布雷特的胳膊緊緊地摟著我。我知道他不會讓我走的。艾登出現在我們身邊,手裡拿著一把刀。我屏住呼吸,閉上眼睛,振作起來。我知道這些東西被刺傷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這可不好看。
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劃破了空氣。我雙手捂住耳朵,尖叫聲幾乎從我身上撕開,但我及時壓製住了。布雷特俯身過來時,他的呼吸溫暖地貼著我的脖子。當另一聲槍響在空中響起時,我的手指抓住他手臂僵硬的肌肉。可怕的尖叫聲越來越大,血液噴濺在我們身上,破碎的觸手在空氣中揮舞。當凱德又開了兩槍時,更多的血從彈孔中噴射出來。
尖叫聲戛然而止。
布雷特的呼吸現在在我的耳朵裡刺耳,我能感覺到他的心在我的臉頰上狂亂地跳動。纏在我腿上的東西鬆了,但它沒有放開我。我想閉上眼睛,一起敲敲我的腳後跟,回到過去的一年,那時事情並不容易,但它們遠比這個永無止境的噩夢要好。
”貝瑟妮?”
”我很好。”
”那你為什麼在發抖?”我幾乎要問布雷特為什麼在發抖,但我意識到他並不是在發抖,而是我的震顫力使他發抖。知道這件事讓我很不安,但我控製不住自己。”沒關係,我們暫時安全了。”
我勉強點了點頭,咬了咬嘴唇。是凱德解開了我腿上殘留的觸手。布雷特扶我站起來,有那麼一瞬間,我害怕顫抖的雙腿支撐不住自己。布雷特把我抱在麵前,摩挲著我的胳膊。”那個東西?”我終於忍不住發牢騷了。
”死了。”凱德站在我們旁邊,手裡拿著我的左輪手槍。他把一顆子彈滑進去,轉動圓筒,砰地一聲關上,然後又把它遞給我。”你能接受嗎?”
”也許她不應該擁有它,”布萊特立即抗議道。
”貝瑟妮?”凱德問道。
我沉重地咽了口唾沫,強迫自己點了點頭。”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