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艾比喘著氣說。
”那是什麼?”莫莉聲嘶力竭地說。
”橋上的火肯定已經蔓延開了,”布雷特喃喃自語道。
”加油站,”我低聲說。
”還有靠近它的其他建築。那些是爆炸聲。火勢還會繼續蔓延。它會到達其他的丙烷罐,氣罐,油罐。我們必須在它到來之前離開。”我垂下雙手,被粘在上麵的煙灰弄得灰心喪氣。”我們現在彆無選擇,隻能遊泳。”
他把我往後拉了幾步。有那麼一瞬間,我的身體僵住了,然後自我保存開始發作。當我們匆忙下山時,布雷特的手滑落了,我們在崎嶇陰暗的地形上艱難地站著。我不得不繼續擦我眼睛上的灰塵,因為它們很重地粘在我的睫毛上,使我更難看清。山坡變得光滑,覆蓋著一層物質,我滑倒了,等待著失去平衡不可避免的時刻。
令人驚訝的是,我不是第一個倒下的人。相反,當她失足時,莫利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哭聲。她的胳膊用大頭針轉動著,試圖保持平衡,但沒有用,她的腳從腳下飛了出去。當她屁股著地時,我皺起了眉頭,在她翻騰茶壺之前,我蹦了幾下。
布萊特和艾比試圖抓住她,但她很快被他們抓不到。莫莉發出了一聲壓抑的疼痛的叫聲,但她仍然保持著可怕的安靜,因為她的視線一落千丈。”莫莉!”艾比哭了。
”噓!”布雷特輕快地命令道。
”但是......”
”閉嘴,艾比,是莫莉乾的。”
艾比變得沉默,但我幾乎可以聽到她的眼淚。我的心怦怦直跳,莫莉還好嗎?她在摔倒時受傷了嗎?我沒有辦法知道山腳下是什麼;由於無法逃脫的黑暗,我幾乎看不到麵前的一隻腳。下麵有岩石嗎?下麵是大海嗎?
我無意中瞥了一眼我的肩膀,我幾乎看不清凱德和艾登在我們身後掙紮著下山。在壓抑的空氣中,他們的呼吸聲很大,但是我的呼吸聲也很大。我的肺不聽使喚,喉嚨發燒。吸入這些垃圾可能不是什麼好事,但現在我們對此無能為力。
一聲巨響在空中噝噝作響。一陣大火從商店後麵燃燒的火光中騰空而起。也許是個丙烷罐?我試圖回憶起橋那一帶的建築物。那裡有IHOP,一家旅館;不,那裡有兩家旅館,一個洗衣墊,便利店,加油站,殯儀館,旅遊陷阱,樹林,還有很多房子。如此多的東西可以在沒有任何人阻止的情況下傳播不斷增長的火焰。
外星人當然不會阻止它。尤其是當他們知道這會把剩下的人像逃離洪水的老鼠一樣趕走的時候。這就是我們現在的樣子----被困的老鼠會很快被它們捕獲,特彆是如果我們繼續朝著水麵前進的話。
我的心怦怦亂跳;我把注意力從可惡的火焰上轉移開。這是橋梁被摧毀的真正原因嗎?難道外星人決定毀掉任何逃跑的機會,放火燒了這片土地,把我們引出來?
我如此專注於我自己的想法,我沒有意識到地麵已經開始平整。莫莉出現在山腳下的視野中。她很臟,衣冠不整,下嘴唇在流血,但她看起來沒有受傷。我們跑過街道,逃進居民區的後院,與海灘附近奔跑的鐵路平行。鐵軌順著水流和道路延伸,然而它們周圍的樹木為我們提供了足夠的保護,使我們能夠躲避上麵的任何東西。
我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我的肺因為刺鼻的空氣而變得灼熱,但是沒有人要求停止。現在這根本不是一個選擇。我不知道我們跑了多久,撞擊著看不見的地麵,試圖逃離灰燼和致命的火焰。我不敢回頭看火有多近,我不想知道我們還剩下多少時間。
”這邊,”艾登氣喘籲籲地說。
我們跟在他後麵,他向右拐,穿過某人的院子,停在樹林邊。我盯著前麵有陰影的停車場。一股寒氣使我一想到要跑出去就渾身冷汗直冒。我們會暴露在外,脆弱不堪。
艾登和凱德放下了他們一直攜帶的設備。他們互相喃喃自語,然後一個小小的手電筒打開了。”艾登!”我發出嘶嘶聲。
他的桃花心木的眼睛是刺耳的,因為他盯著我在橫梁。我被他的凝視深深地吸引住了。”你到底打不打算用這些垃圾?”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