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讚揚圖姆斯先生:他可能缺乏各種層麵的道德,但他的作品確實捕捉到了那個時期的嚴肅。大約在去年的這個時候,人們發現了第一個女人。當時我住在費城,這起謀殺案在《費城詢問報十八版上有一小篇報道。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這是緬因州的東西第一次登上報紙。
緬因州的報紙則完全不同。在一個犯罪率全國最低的州,發現一個女人穿三十件衣服成了頭條新聞。其中一家規模較小的報紙《水城論壇報》刊登了一篇由調查記者亞曆克斯·圖姆斯撰寫的文章。該報處於破產的邊緣,運營的生動和荒誕準確的描述謀殺沒有什麼損失。這份報紙在十月份的銷售量比九個月前的總銷售量還要多。
大屠殺結束後——或者我喜歡這麼說,他請了病假——出版商紛紛向他投懷送抱,比如說,向他投懷送抱。這本書在《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上已經攀升到第五位,幾乎所有與我交談過的人都讀過它,或者正在讀它,或者正在第二次讀它。我姐姐甚至說還不錯。我整個星期都在叫她猶大。
我對湯姆斯如何描述第一個受害者的屍體很感興趣,在瀏覽了五頁之後,我找到了我要找的東西:
被大多數新英格蘭人人稱為”縣”的阿魯斯圖克占地6453平方英裡,種植的土豆比美國其他任何郡都多。在這兩平方英裡的土地中,坐落著一座簡樸的小農舍。到10月2日中午,這個曾經被馴服的農舍已經變成了緬因州350年曆史中最大的犯罪現場。
班戈首席法醫凱特琳·多茲博士簡單地描述了當時的情景:”令人作嘔。簡直令人作嘔。這是真正的蘋果佬約翰尼遇見開膛手傑克。”
受害者的屍體散落在半英畝半徑範圍內,被分割成三十塊確定的碎片。最令人沮喪的發現出現在受害者的腹部被挖出來的時候。這位金發碧眼的驗屍官說,”很明顯受害者是懷孕了,除了胎兒沒有出現。”
不到三十英尺的距離是受害者未出生的孩子。
我把書扔在船的欄杆上,它就像圓錐形帳篷一樣停了下來。這就是我一開始不想讀這本書的明確原因。現在我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未出生的嬰兒躺在田野裡的畫麵。
我抓起另一個三明治(臘腸和奶酪),專注於一個不那麼壓抑的形象,特彆是凱特琳·多茲博士。我認為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如果你是一個執法部門的女人,你必須是沒有吸引力的,呆板的,並且叫梅爾。凱特琳·多茲博士是這個規則的例外,她是個尤物。
我閉上眼睛,心裡想著那位好醫生,睡著了。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被頭頂上的太陽直接照瞎了。天空沒有一片雲彩,晨星似乎占據了天藍色的一半。我們正處在緬因州一個著名的印度夏天,氣溫在七十度左右。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海洋空氣,這讓我想起了在呼吸氧氣罐的時候吃鹹餅乾的情景,然後凝視著大西洋母親。今天早上她身上沒有多少海浪,很難相信我在這個星球上第二大的水體上下擺動。一隻魚鷹飛到附近,做了一個俯衝-轟炸-撈魚的動作,我禁不住對這隻魚鷹嘴裡的銀色小家夥感到同情。前一秒他還在順流而下去看望他的兄弟,下一秒他就成了超人,結果卻死得一塌糊塗。可憐的小家夥。
我脫下卡其布短褲、平角三角褲,登上碼頭,然後查看附近是否還有其他船隻,然後走上天然木板。大西洋當時很冷,但也是很冷的,就像你在五十度以上的水裡,卻在51度以下。如果你想了解更專業的話,我不是在大西洋本身;我是在佩諾布斯科特灣,向東四十英裡,總是變成大西洋。
海灣的夏日炎熱比英吉利海峽還要持續一小段時間,我感到非常寒冷。我在水中行走,看著白色的船身隨著水流上下擺動。
如果你想知道這個名字,我的妹妹蕾西,恰如其分地以她的哈巴克斯特命名了這艘船。唉,它正向我走來。所以不用擔心,對吧?錯。我整個身體都抽筋了。這可能是因為我吃完後沒有等上半個小時。也許是我在最後一個小時狂喝了五瓶啤酒的緣故。也有一個微小的機會,它是有關的兩塊大塊的鉛,已經通過我的肉拉鏈近一年前。最有可能的是這三者的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