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我問道。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必須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
”嗯?”她回答，仍然盯著盒子，神魂顛倒。
”我知道事情並沒有按照你想象的那樣發展，但我知道，在我內心深處，我希望我們永遠在一起。你願意嫁給我嗎?”
最後，她朝我眨了眨眼睛，好像我說的話她什麼也沒聽見。她的臉色蒼白，從剛才那一抹粉紅中消失了。這並不是我所期待的反應，但我必須記住，莉莉自審判以來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我所預料的。
她在餐館找到了一份工作，而不是在書店，我想她會更喜歡那裡。這本來是一個安靜的地方，她可以在一個愉快的氣氛中工作，但她選擇了餐廳混亂的一團。當然，這是一台運轉良好的機器，會讓她忙個不停，但我無法準確指出她為什麼想去那裡。公眾並沒有完全認不出她，但是她的頭發顏色和以前不一樣了，媒體被禁止在城裡找到她，所以她幾乎是獨自一人。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需要刺激。這是讓她疲憊不堪的東西，這樣她就不用去想半夜裡發生的不愉快了。
沒有什麼比昏過去更能讓自己不被那些你無能為力的想法折磨得疲憊不堪了。
”莉莉?”這種沉默讓人抓狂，但當她用手指轉動戒指，讓光線照亮它的各個方麵時，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你還好嗎?”
她點點頭，沒有試戴就把戒指放進了那個小黑盒子裡。她啪地一聲把蓋子合上，遞給我。
”我愛你，埃弗雷姆，但我現在不能嫁給你。對不起。我想。真的，我願意。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有過這種感覺，但時機完全不對。”
她把天鵝絨盒子塞到我手裡，站了起來。她雙臂交叉，走到窗前，站在那裡，凝視著外麵的街道。雨又下起來了，像往常一樣，雨滴在她美麗的臉龐上跳著朦朧的舞蹈。她棕色的眼睛在透過灰色雲層的柔和陽光的映襯下閃閃發光。他們掠過下麵的場景，我竭力克製自己的失望情緒。
深吸一口氣，我站了起來。
”你可以慢慢來。我是為你而來的。你知道的，對吧?”我和她一起站在窗邊，伸出雙手摟住她苗條的身體。它就像一塊拚圖一樣適合我。我們是天生一對，她必須知道這一點。我深深地知道這是真的。問題是莉莉也知道嗎？
我希望她這麼做了。我需要她這麼做，但我不是那種強迫女人做事的人。她必須心甘情願地敞開心扉和思想來找我。現在，她的大腦被封閉起來，滴水不漏。
”我很抱歉，艾弗倫。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我需要更多的時間。隻是...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我甚至不知道我是誰。莉莉安娜公主永遠離開了。留給我的隻有一堆散落的碎片，我必須自己去撿起來。我知道你想幫忙但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愛你，但是我現在需要知道我是誰，而不是王室的一部分。我現在是誰?”
”你還是你。你不再住在宮殿裡並不意味著你不能做你自己。沒有什麼能改變這一點。你還在這裡，你是個堅強的女人。你會挺過去的。”
”我知道。”她歎了口氣，伸手捂住自己的額頭。我希望我沒有讓她頭痛。據我所知，自從那次審判以來，她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想著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增加這種轉變的壓力。”隻是，我一直都知道我的人生目標是什麼。在這裡，一切都是外國的。未來從未如此模糊不清。”
她在空中揮了揮手，發泄她的沮喪。我明白，但我沒有。我不得不讓她做她需要做的事，所以我保持沉默。
”我很快就回來,”我說。我係上護衛腰帶，把背鞘套在頭上。那把護在鞘中的劍靠在我的背上，這種熟悉的感覺穩定了我的情緒。沒有彆的事情可做，我轉向她，把她拉近，吻她，和她告彆。”待會兒見?”
她點點頭，給了我一個虛弱的微笑。我希望我的求婚不會繼續讓她更加焦慮。我會永遠等她。我已經等了好幾年了。再多幾個又怎麼樣？
夜晚的空氣是臭氧和潮濕混凝土的混合物。我喜歡上次大雨帶來的涼爽空氣帶來的濕潤感覺。我已經習慣了這裡頻繁的雨，正是這樣的時刻讓我喜歡上了這裡，我可以站在人行道的邊緣，仰起頭，呼吸著浸潤著雨水的新鮮空氣。頭腦清醒，我渴望得到更多。尤其是在埃弗倫的提議之後。也許這隻是因為它在這個通常被汙染的城市裡聞起來有多乾淨，但是這足以讓我在一個忙碌的晚上之後重新充滿活力。
在我等待綠燈信號以便通過的時候，汽車飛馳而過。餐館離埃弗倫的公寓不遠，但我不是朝那個方向去的。當時是傍晚時分，我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清理思緒中的蜘蛛網。我需要在城市裡走一段長長的路。幸運的是，我開始知道哪些街道和狹窄的範圍才能避開那些被遺棄者喜歡聚集的地方。這條街相當安全，我很喜歡步行到附近的公園，我能感覺到大地在呼喚我的名字。
我的手指發癢地去觸摸樹木、草地和鮮花......任何有生命的東西。在宮殿裡有一個保護區，皇室可以在那裡自由移動和奔跑。我錯過了用爪子觸摸大地的感覺。這裡沒有這樣的避難所。即使是擁有英裡半荒野的公園，遷移和穿越也太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