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麵上,他徒勞地想踢我的中間,大腿或者腹股溝,但是我受過良好的訓練來進行這種攻擊。我對他的手臂施加了更大的壓力,他激烈的掙紮使得躲避拳擊變得容易。當我終於設法滾到一個有利的位置時,他竭力抽回,把他壓在我身下,把他的頭固定在我的臂彎裡。
我緊緊地捏了捏他的脖子,但他用剩下的全部體力和我搏鬥,抓撓我的胳膊,踢踢腿,試圖甩掉我。這是徒勞的,更使他疲憊不堪。我抓住他了。我死死抓住他的脖子幾乎是不可動搖的。如果我想的話我可以殺了他。我所要做的就是迅速用力猛拉一下我的手臂,然後扭斷他的脖子。我可以變得如此冷酷無情,也可以選擇緊緊地抱住他,把他掐死。
吉爾喘著氣,用力拉著我的胳膊,但是沒有用,我抬頭看向看台,在瘋狂的人群中找到了拉斐拉。在那裡,我親愛的凝視著我們,看著比賽。
她站了起來,抓住王室包廂周圍冰冷潮濕的欄杆。我們的眼睛對視著,我看到恐懼伴隨著淚光一起增長。她隻要稍稍搖一搖頭,就會給我我所尋求的答案。我隻需要知道是殺了吉爾還是放他一條生路。他的判斷力與我無關。這都是她一個人的。
”六個!七!八個!”
人群為我大聲喊出秒,我投擲我的皇後,我的愛人,草率點頭。點名結束後,我釋放了吉爾。他砰的一聲倒在地上,喘著粗氣,伸手去夠他的脖子,努力緩解疼痛。
人群恢複了活力,雨也停了。當我抬頭看著他們歡呼的時候,它不再蒙蔽我的雙眼。
我贏了。我已經離開了前阿爾法活著,但我贏得了挑戰。當法官證實挑戰已經結束時,人群的尖叫聲甚至更大,一遍又一遍地喊著我的名字,這讓我感到莫名的欣喜若狂。
亞曆克!亞曆克!亞曆克!
”亞曆克獲勝!各位,請起立,歡迎新統治者:國王亞曆克和王後拉斐拉
亞曆克!亞曆克!亞曆克!
沒有什麼比那種感覺更美妙了,沒有什麼比看到我的艾拉從盒子裡衝我微笑更美妙了。
活著是光榮的一天。
水滴進水坑的回聲,在我的腦海裡回響,像鐵砧上的鐵錘。我腳下堅硬的地板深深地嵌入我的背部,凹凸不平的地麵留下凹痕。冷空氣混合著發黴的氣味,這種氣味並沒有讓我感到不舒服,我坐了起來,感到一陣恐慌和失憶。
過了一會兒,房間放慢了旋轉,我注意到我手上的符文發出了怪異的光芒。我用它來打掃我周圍的房間,但我的眼睛慢慢聚焦。我把手放在膝蓋上,歎了口氣,感覺筋疲力儘,惡心極了。我穿著一件格雷森可能蓋在我身上的長袍,因為當我變形治療我脖子上的傷時,我的衣服已經被撕碎了。然後格雷森把我抱起來帶走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他這輩子確切地說不是我的”哥哥”,但是讓他看到赤身裸體是種種錯誤。
我的脖子仍然疼痛,僵硬,但我身體的其餘部分似乎好除了我的手腕。它疼痛著,燃燒著。我低頭凝視著它,研究著深深嵌入我皮膚的厚厚的金屬表鏈。
它仍然在我身上,這意味著我仍然處於格雷森的操縱之下。
”埃弗雷姆,”我對著黑暗低聲說。
”他不在這兒。”
”誰在那兒?”
我把頭轉向那個聲音的方向,但很難精確定位,因為它被牆壁彈開了。我馬上就後悔了。一陣震耳欲聾的敲擊聲充滿了我的腦袋,我把雙手緊緊地按在太陽穴上,生怕一旦鬆開手,腦殼就會爆裂。我看到了微弱的閃光。我記得看見埃弗倫朝我尖叫,而格雷森抓住我的胳膊,飛走了。他眼睛裡的疼痛像火車一樣撞擊著我,我開始嗚咽。我想念我的愛。他的溫暖和關懷暫時消失了,遠在天普市。
我說到哪兒了?
”格雷森?”我在空曠的黑暗中呼喊。我的眼睛適應了牆壁上的火把光線,開始看到一些東西。就在那時,我注意到凹室上均勻分布著一些小孔。成堆的骨頭整整齊齊地堆放在每一堆裡麵。每一疊頭蓋骨上都立著人類的頭蓋骨,空空的頭蓋骨從上往下凝視著我。這景象使我從疲勞中驚醒過來。”這是什麼鬼地方?”
格雷森從漆黑的黑暗中走出來,從他觸摸到的牆上點燃的火把中拿出一個。在光明的那一邊,黑暗似乎永遠延伸著。我大概離最近的出口和日光有幾英裡遠。他的黑頭發在黑暗中消失了,蒼白的灰色調的臉映射在火炬的光芒裡,照亮了他那僵硬的麵孔。他很年輕,也許隻有二十歲。我不能確定,因為他提到了永生和等待我回來的世紀。
我是瑪利亞,失散已久的公主和姐姐,格雷森,凱爾漢怪變形狼群的阿爾法。這就是我從他隨意的沉思中得出的結論,但它幾乎沒有任何意義。在他和艾弗倫的扭打中,我的頭撞得很重。我的思維還不夠清晰,無法理解。
”我們在寺廟郊區的地下墓穴裡,隱藏得很好,不會被任何人窺探。這是我們兄弟姐妹的安息之地。凱爾漢族群。”
我四處張望,沒有看到任何人。
”他們在哪兒?”我看著骨頭,它們在凹室裡嘲笑著我。
他跪下來,在我麵前舉起手電筒。我畏縮地看著燈光。它傷害了我的眼睛,增加了我腦袋裡揮之不去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