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停下來，我就停下來,”他在兩次吻之間喃喃地說。
她什麼也沒說。
他們躺在沙發上相互纏繞。他的腿搭在她的腿上。她的腿跨過了他的腿。克萊爾靠在他的胸前。他心不在焉地愛撫著她的頭發，用手指撚著。
這就是活著的感覺，她想。
她一直聽說活著比另一種選擇更好，但是和她大部分的日子相比，克萊爾並不確定。她抱著希望，希望有一天，她的生活會再次成為她自己的。當你活著的時候，空氣聞起來更好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歎了口氣。
”你在想什麼?”他問道。
”不久的將來，我將從這個地方解放出來,”她說。
他用胳膊肘支撐著身體，低頭看著她。她談到要離開時，他很不高興。研究所是他和她唯一的紐帶。她像一個氣球，明亮而美麗，朝著天空飛去，但是為了他手中的繩子。
”克萊爾,”他勸道。”我希望你不會再想著逃跑了。”
”不，隻是有一天我會自由。他們不能永遠把我關在這裡,”她說。
他狠狠地吻了她的嘴。她的嘴唇因為他的親吻而腫起，她的臉上泛著紅暈。她是個天使，如果世上真有這種東西的話。
”你真漂亮,”他說。
她咯咯地笑著，用手推了推他的胸部。他抓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掌，然後在吻的時候握緊了她的手指。
”留著吧,”他說。”一個讓你記住我的吻。無論你走到哪裡，我都會帶著它。”
”我不會走遠的,”她說。”我們注定要在一起，你和我”
”哦，克萊爾,”他歎了口氣。他更不喜歡她這樣說話。
”這是真的,”她說。”如果你不想聽實話，我也沒辦法。”
”我已經訂婚了,”他說,”我們永遠不可能以那種方式在一起。”
”你看起來不像訂婚了的男人,”她說。”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他搖搖頭，與其說是回答不如說是惱怒。
”因為在你的心裡，你知道你屬於我，你是我的，就像我是你的一樣,”她說。”我們是上帝眼中的人。我們是靈魂伴侶。”
”克萊爾,”他突然坐了起來。”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你不能那樣說話?”
她也坐了起來，拉著他的腿。淚水在她的眼睛裡湧出，她看著他。她使勁捏她的左臂，直到她不再想哭了。她真正想做的是掐他一下。
”你告訴我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很完整。還記得嗎?”她說。
”我記得,”他歎了口氣。”我不該那樣說的。這是誤導，我從沒想過要誤導你。我關心你，不管怎樣，我真的關心你。”
”你愛她嗎?”她問道。
”還記得我們答應不談論她的時候嗎？我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傷害你的感情。”
”你愛她嗎?”克萊爾又問了一遍。
”沒那麼容易。你會明白的。世界並不總是黑白分明的。有許多灰色地帶。她出身名門。她家族的血統是無可非議的。我注定要和她這樣的人在一起。像我這樣的男人應該和像她這樣的女人生孩子;這是我們對社會的責任。這個世界已經不是過去的樣子了。美國不再是過去那個樣子了。我們的社會受到各方麵的威脅。即使是從內部。我們正在滋生越來越多的墮落者。我有機會扭轉乾坤。作為我父親的兒子和一個美國人，我有責任
”我可以給你生孩子,”克萊爾說。
認真點，克萊爾。我永遠不會和你生孩子。”
”你錯了。我們注定要在一起。”
”克萊爾，彆說了。你最終隻會傷到自己的感情。”
”我知道這是真的。一個天使告訴我的。”
”停。”
”你不應該和她在一起。你應該和我在一起。”
”討論結束。”
”你必須相信我。”她跳了起來，赤身裸體地站在他麵前。”你必須相信我，這是我們這次能夠糾正錯誤的唯一辦法。”
”克萊爾！站住！我不會聽你胡言亂語的,”他嘶嘶地說。他抓起褲子穿上，一條一條地生氣。”控製一下自己。”
”我不會的,”她馬上喊道。”天使說，如果你和她結婚，而不是和我，我們都會死!”
”小聲點,”他抓住她的胳膊，”你是個孩子，克萊爾，這些都是你編造的故事。你是一個特彆的，美麗的孩子，有著比你更大的想象力。現在是時候長大了，成為我需要的那個女人。你必須停止這一切胡鬨。當你把這些東西說得像真的一樣時，人們就會認為你屬於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