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過了。我試過了。我屏住呼吸，慢慢地平靜下來。吸氣。呼氣。我集中注意力在我的呼吸上，不去想它，在我控製住自己之前，我睡著了。
回到黑暗的地方。
”艾比?”本打電話來了。”艾比?”
我睜開眼睛，黑暗已經退去。我背靠著水泥牆坐著，本就坐在我旁邊。
”哇，你看起來不錯。”我說。
”我感覺很好,”他說。他笑了。本笑起來很好看。
”你看起來很漂亮,”他說
我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沒有石膏，事實上，我胳膊和腿上的皮膚幾乎在發光。我像月亮一樣閃耀。我穿了一件黃色背心裙。
本抓住我的手，把我拉近他，我高興地走了過去。
他很溫暖。
”你還記得我們以前有多開心嗎?”他問道。
”是的,”我說。”我永遠不會忘記。”
”我喜歡這樣,”他說。”永遠彆忘記。”
過了一會兒，他說:”我真的愛你，你知道的。”
我想說些什麼，來表達他對愛情的坦白，但是即使是閃閃發光的皮膚和一件黃色的背心裙，我也找不到合適的詞，所以我什麼也沒說。我本應該感到清白，或者勝利，或者快樂，或者瘋狂，或者痛苦，但我沒有這些感覺。我感到一個空洞，無言以對。
他等著我說些什麼，所以我回避問道:”你還在醫院嗎?”
”醫院？什麼醫院?”
”摩托車事故。還記得嗎?”
”我記得帶你去我父母的湖邊小屋。你還記得嗎?”
”是的。我記得,”我說。
”你還記得我第一次吻你的時候嗎？在外麵。在星星和巨大的月亮下。”
”是的。”
”再吻我一次,”他說，把我拉向他。”再來一個吻。”
”不,”我說。
轉眼間，我們就站在了他父母在奧紮克湖邊的房子外麵的船塢上。天氣很冷，雖然已經是五月底了，我還是穿著我的冬衣。
”為什麼我們從來沒有接吻過?”他問道，就像他在現實生活中問的那樣。
”你說過你不想破壞我們的友誼,”我說。”記得嗎?”
我的心怦怦地撞擊著我的胸膛，突然覺得穿著外套很暖和。我後悔沒有把它留下來。我穿的上衣是非常低胸的，我想炫耀一下。
”去他媽的,”他說。”我還有其他朋友。”
他把我拉到他身邊，慢慢地吻了我。
感覺如此真實。我能感覺到微風拂過我的頭發，聽到蟬鳴和夜晚其他居民的聲音。我可以聽到水在推著，拉著係在碼頭上的船。
我可以聞到空氣，品嘗他的嘴唇和舌頭，感覺到他對我的攻擊。他的手放在我的背上。他的腿抵著我的腿。那天晚上確實是這樣的，我不想再有任何東西永遠留在那一刻，但是我腦海中的一個聲音告訴我停下來ーー那不是真的。
”這不是真的,”我脫稿說。
””什麼？這難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他幫我脫下那件該死的，熱得難以忍受的外套，他的手在我的襯衫下移動。
”彆這樣,”我說，把他的手往後推，把我的襯衫往下拉。”這不是真的。”
”他媽的!”他說。
他後退一步，把手舉到空中。”這是你想要的！你追了我好幾個月了。”
”這不是真的,”我重複道。”這是一個夢還是什麼，本。我們在做夢。”
他握著我的手，手掌向外伸向我的臉。停下，他的手說，或者閉嘴。他的嘴說,”嗯，我知道我他媽的在做夢，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我要去睡覺了。”
他跺著腳從我身邊走開，朝房子走去。
”彆跟著我,”他回頭補充道。他聽起來很生氣。有多少次我從他的聲音裡聽到了完全一樣的音調？
”等等!”我大喊著跟在他後麵跑。”我們必須醒過來。”
”你醒了。”他痛苦地說。
”我在努力,”我說。”但我不能。”
”彆跟著我。”
他轉過身來，我跟得太緊，撞到了他。
”很好,”當我踩到他的腳時，他說。
我從房子後麵走出來，看見了邦妮。她麵帶微笑，拿著一瓶熱巧克力和一瓶百利甜。她僵在原來的路上。一會兒微笑，一會兒臉色蒼白，笑容消失了。她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她低頭看著碼頭，那是我和本剛剛站在那裡接吻的地方，如果那天晚上我們還在那裡的話。她站在那裡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