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特並沒有說這是唯一可行的路線，而是說這是我們的路線，所以我們小心翼翼地穿過陳舊的架子，離安全地帶還有三十步甚至更遠。一個不小心的滑倒就足夠了，所以我把胸口釘在冰牆上，把臉貼在冰上。按照慣例，不成功便成仁的武士們沒有表現出恐懼，但仍然保持謹慎的步伐，足夠尊重宏觀經濟學家。一陣大風吹起了我們的後背，我把指甲釘在牆上，就像一隻貓抓著門柱一樣。通常，另一個凱特會在我麵前停下來。我想他要麼是在冥想，喘口氣，要麼就是和我一樣害怕。不太可能。
我們在這個平台上待的時間越長，它就越像一麵拋光的玻璃，牆就像一麵鏡子，把我們水汪汪的樣子反射回來。我們的音樂沿著岩架傳來，這座冰山發出令人不安的劈啪聲。
幾乎是安全的，在我深思熟慮後，我的下一把手，一個發際裂縫突然出現在我的靴子。當我的眉毛像一株健康的植物一樣生長的時候，我的眉毛突然長到了前額。”哦，不!”我嗚咽著。”不......”
一打又一打立刻形成了，就好像我是一塊水晶盤上的一隻大象。凱特在他腳下也經曆了類似的破損，但是咬住了他的下嘴唇，為了更安全的地麵繼續前進。
”快到了!”他喊回去，但是他穩定的步伐和平靜的性情突然被打斷了。沒有給出任何解釋，凱特忽略了令人震驚的窗台再次停止。”彆再往前走了!”他命令道。”彆再往前走了!”
”什麼？你看到了什麼?”
凱特盯著他鼻子前麵的冰塊，舉起右手，把手掌平放在潮濕的牆上。
”凱特!”我絕望地哭了起來。”窗台！它擋不住我們的!”
冰又裂開了，岩架開始瓦解。
”我們必須行動!”我尖叫著。”走！走！去吧!”
我急忙跑到凱特身邊，然後尖叫起來，一對腐爛的胳膊從冰牆上衝了出來，掐住了他的喉嚨。我尖叫著掉了下來，窗台突然斷裂，我被纏在腰上的繩子拉住，突然停了下來。我像上麵的凱特一樣痛苦地呻吟著，他正經曆著我體重的全麵衝擊，腐爛的手指擠壓著他的氣管。那雙外星人的手是唯一阻止我們摔死的東西。武士噎住了，又踢又踢;我的臉上沾到了他靴子上的雪。我嚇壞了，然後看到凱特一個輕快的動作被吸進了冰裡。
”凱特!”
沒有回答——沒有身體——沒有標誌——隻有一個鋸齒狀的洞和從中間伸出的繩子。
”誰在那兒?”我叫了起來，感覺到繩子被拉了一下。”他媽的!”
那種拖拽變成了一種拉力，一次又一次的猛拉，把我往上拉，拉到冒煙的縫隙裡。
”凱特？你在哪兒？凱特?”
我什麼也看不見，隻聽見融化的冰滴落的聲音。我以為凱特的體重會壓在我的繩子上，但當我拉繩子的時候，隻有鬆弛的繩子壓在我的膝蓋上。
”怎麼回事?”
我感覺到手和脛骨上的寒冷，感覺到一股寒冷的呼吸從我的嘴裡逸出。這種等待感覺像是永遠，一種等待以一束奇妙的陽光穿過我，射出洞口而結束。我遮住我的臉，避開這痛苦的生命力，這種力量需要時間才能穩定下來。當它停下來的時候，當我的眼睛最終適應過來的時候，我注意到一個小小的藍色球體在我麵前漂浮。我以前見過一個這樣的球體。那是剝去皮膚的靈魂，仍然在時間裡，不比一粒豌豆大。
”彆害怕，丹尼爾,”一個強有力的、女性的聲音從那個球體裡發出來。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這是什麼地方？我的朋友在哪裡?”
”他不是你的朋友,”她回答說，態度直截了當，像個老女校長。”你和武士的關係是為了方便，而不是為了友誼，所以我們不要再假裝了。”
這顆恒星仍然在原位閃爍，中心有一個漩渦，鋒利的冰柱構成了它的邊緣。”你想要什麼?”我說，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你把他怎麼了?”
”武士很安全,”她回答。”他的身心暫時處於假死狀態。”
”暫停什麼?”我叫了起來。”放開我!”
”安定下來，但以理。你已經走了很長的路。我隻是想認識你。”
””你就是這樣做的嗎？為什麼?”
”我看到了一些東西,”她回答，怪異地漂浮在我的臉旁。”我知道你過去是什麼樣的人。我看到了你未來的方向。”
”為什麼,”我結結巴巴地說,”你會感興趣嗎?”
”我在你麵前赤身裸體，丹尼爾，一個被巫師丟在這裡的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