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此事的發展,已經不在你我可掌控的範圍之內了。鴻信啊鴻信,為了讓你母親出牢獄,可真是煞費苦心,卻不以大局為重,如此一來,九曜天星宗以及秦武侯神將府怎麼看我們?你這是要將府門推向深淵之中,當真要為父親手將你們逐出府門方才罷休嗎?!”
燕赤候沉默片刻之後,說道,後麵的語氣,包含著一種說不出的無奈,身處於這種敏感的位置,讓他無從選擇。
如果真的要做出犧牲,絕對會放棄燕鴻信、燕潮汐兩位親子,因為他們身上部分的血脈,淌著星辰之血,也算封神將府的半個人,為保住燕赤候神將府的千年基業,不得不做出“相應”的犧牲。
洪青聞言,歎息一聲,“將主,莫要踏出那一步啊。”
洪青也參與過當年那一戰,非常理解燕赤候此刻的心態。
而,燕鴻信、燕潮汐兩人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心中一萬個不願意看著他們父子相殘。
這是家門不幸,也是府門不幸,一旦波及擴張,恐怕半個皇極天地都遭殃,多少無辜的人波及。
燕赤候又再度沉默,目光也變得深邃起來。
似乎想起了一些舊事,不想麵對的舊事,現在,卻又不得不麵對,心中異常矛盾,焦灼萬分。
許久。
燕赤候道:“陪我前去燕山。”
洪青也是為之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臉上布滿詫然之色。
燕赤候閃身離開此地,洪青也化作一道寒芒,前往燕山,燕赤候神將府的牢獄所在。
古老的舊卷,塵封的舊事,終於要麵對了嗎?
燕山。
燕赤候揮手,陣法開啟,蕩起一道道瑩光波紋,裂開人高的裂痕,一步邁開,跨了進去。
此地,讓他五味雜陳。
多少年了?
最起碼十三年未踏足此地,或許無法麵對,或許背負的罪過,種種的種種,彙聚一起,讓這尊執掌燕都城的巨擘人物,十三年未敢踏入燕山之中。
“你終於來了。”
淡淡的話語響起,回蕩於此。
這道聲音,可以說是冷漠,沒有夾雜任何的感情與情緒,也或許心中異常悲涼,絕望到了極致才有這種寒聲冷語。
燕赤候聞言,眉頭狠狠的跳動一下。
這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讓他步履變得沉重,邁出的腳步有些遲疑,似內心有著極大的掙紮。
最終還是邁步進去,腳步非常沉重,重若千鈞。
這段通往石門瀑布的路,僅有百餘米,卻比背負青天還難走,讓燕赤候步履維艱。
難以想象,皇極天都的巨擘人物,也有這種步履維艱的時刻。
“雲清....我來看你了。”
燕赤候出聲,語氣竟有些哽咽,姿態更加的低。
洪青長身直立,如巋然青鬆,在一旁畢恭畢敬,不敢有任何的言語。
他是妙雲清當年的親衛....親眼見證到了一切,可以說封神將府的興與衰,他深切感受,至今曆曆在目。
“家都沒了,族人都死了,你在哪裡?看我?嗬嗬嗬...”
“哦,對了那時候的你在利用我,算計大哥封神將,聯袂九曜天星宗,將整個封神將府送入萬劫不複之中,殺害了所有人,幼兒都不放過。”
“死了...所有人都是了,我究竟不明白我活著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