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他一知道她是柳凝雨馬上就離開,然後她再一次跟他分開?也許這一次分開就是永遠的分開,她永遠沒機會跟他在一起,跟在他的身邊了。
柳凝雨心神亂了!
她很想告訴方昊天,她對他的心沒變,她就是她。
可是她的心真的亂了,她怕。
她怕說了後反而失去他,徹底的失了他。
"姑娘,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方昊天的聲音突然響起,"雖然之前是你強行擄我過來的,我多少有點生氣。但現在我們也算是患難朋友了,至少你可以讓我知道你的名字吧?我叫方昊天。"
"我叫劉寧衣,寧靜的寧,衣裳的衣。"柳凝雨將她之前用過的假名說出來,心裡卻在悲哭:"昊天哥,我是凝雨,我是凝雨啊!"
可惜她現在真的沒有勇氣告訴他真相。她的悲哭也隻能在她的內心世界悲慟,響蕩。
"劉姑娘,我們不能在這裡久留。"方昊天站了起來,"那家夥有可能會帶人來。以我們兩人現在的情況,隻要遇上元陽境高手都難應付。"
"嗯。"
柳凝雨有點木訥的點頭,聲音儘量控製的平靜,道:"那你現在還能走嗎?"
方昊天重傷未愈,剛從昏迷中醒來就出手刺了一劍,現在確實感到渾身都痛,渾身乏力,但他總不能說我走不動你背我的話,於是強撐道:"可以。"
"既然你可以走,那就背我走。"柳凝雨聲音平靜道:"而且我們要快點走。不然的話魔族有其他的高手或是那家夥所說的公主親自來,我們就凶多吉少了。"
摩羅的實力是元陽境三重左右,他口中的公主如果真的是一位魔族公主,那實力定然更加厲害。
但她居然開口讓他背,方昊天微怔。隨後一臉擔憂,道:"你,你沒事吧?"
"死不了。"柳凝雨說道,"但我現在自已走不了。當然,你要是不想背,你可以自已先走……說出後麵的話她突然有點後悔。她突然發現,原來她也不是不介意他跟別的女子好了,原來她是很介意的,她對他也有氣的。
剛才說的話,明顯就是一句氣話啊!
依她對他的了解,她走不動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丟下她然後一個人走?
這不可能。
他可以移情別戀,但他的性格不可能改變這麼大,不可能變成一個見死不救獨自逃生的混蛋。
果然,他雖然吡著牙,一臉痛苦,但他還是走到她的麵前。然後轉身背對著她蹲下。道:"能自已爬上來嗎?"
"可以。"
柳凝雨雙手搭著他的肩,然後借力起身趴在了他的身後,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他的體溫。
他的體溫,如如此的溫暖,哪此的舒服。
方昊天起身,身體晃了晃,然後咬牙前行。
前行一百米,他的臉色很慘白,冷汗狂冒。但一百米後,他的臉色反而漸好,冷汗也沒那麼多了。
"原來痛也是能習慣的。這,也算是一種極限修煉……嗬嗬,我也算是又一次突破了極限……"
方昊天自我安慰著。他現在仍然感覺體身痛,但感覺就是不如剛開始走的時候痛。
隨後方昊天笑了笑。
他發現身後的人竟然睡著了,而且從她的呼吸來看她睡得很香。
"真是一個單純的人。隻不過是經曆了一點事,竟然這麼快對一個認識不久的人如此信任。"
方昊天暗笑。
他哪裡知道,她很早很早就認識他了,她是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之一。
她是很單純,很善良,但她不傻。
如果是別的男子,她就算死也不會讓他背。
如不是在他的背後,她也不可能睡得這麼香,睡得這麼放心。
當今世上,也隻有他才能讓她這麼放心了,就算是她的父母都不行。
特別是她的父親,她現在都沒有原諒他。
夜風輕拂,涼意侵人。
"去哪?"
方昊天的思緒慢慢的想到了那個叫池先鵬的人,想到了這個叫虛幻林的地方。
虛幻林竟然是困了池先鵬近八十年的凶地,這地方定是不簡單啊!而且進來之前看到明明這裡隻是一片山林,但現在出了林子進入草原……哪來的草原?
"困一個元陽境高手近八十年而不能出去,不能禦氣飛行,有魔族高手出現……可惜我對此沒有半點理解,不知道劉姑娘有沒有聽說過虛幻林?這裡,似乎自成一個世界,一個虛幻的世界……"
方昊天覺得等她醒來該問問她。
既然不了解這個地方,而且也覺得隨便走是不可能走得出這裡,於是方昊天也不想什麼了,就一直向前,走到哪算哪。
……孤寂的山道上,摩羅垂手而立,腰間有一種特別的布紮著。
魔族的身體再是強悍,他先被方昊天刺了一劍,又被柳凝雨差點腰斬,兩記重創仍然讓他差點喪命,此時臉色慘白的可怕。
山道很靜。
隻有吹拂的山風,隨風擺動的枝葉,花草,還有南屏小公主的青衫。
站在一側的那個女的臉色也是白,好像她也受了重傷一樣。她並不是受重傷,而是柳凝雨那一劍太重了,重到摩羅的傷口讓這名魔族女子不管在神魂還是體力上都出現了大損耗才成功的將摩羅的傷口縫了起來。
她的針能繡花,也能救人。
針,是殺人的針,也是救人的針。
在殺人的時候就是殺人的針。
在救人的時候就是救人的針。
南屏小公主好一會轉身問道:"確定是九陰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