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子,是一個悲慘的存在。
棄子,是一個悲哀。
更悲哀的就是自已明知道成了棄子,卻不得不接受棄子的命運。
棄子的命運,就是死。
“你什麼也別說,我知道你們是軍需營的人。”薑遠行擺了下手,不需要那中年人將話說下去,“我們今天也不殺你們,留你們回去傳話。明天中午之前,你們軍需營必須有人到我們巡察營去給一個說法,若沒人去,我們自已去軍需營要說法。”
說完,薑遠行回頭看韓賓。
韓賓笑道:“我沒事。”,他身上衣衫破爛,看上去渾身是血,顯然受過酷刑嚴打,受過非人的折磨,但他的精神很好,顯然經曆的嚴刑酷並沒有傷到他身體的根本。
他畢竟天人境的強者,身體抗打能力很強大。
看著他笑,笑意中有深意,薑遠行和方昊天若有所思。
但此時不是多問也不是說話之地,三人在那中年人等人的絕望目光中離開。
等方昊天三人離開後,一個年輕人聲音打顫的看著那中年人:“百夫長,我們怎麼辦?”
中年人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閉上了眼睛。
其他人見此,都盯著中年人看,目光忐忑。
一會,中年人終於睜眼,聲音,輕輕飄蕩:“我們不死,我們的家人就要死。”
那些人一聽,個個渾身一震,有些更是一下子絕望的跌坐在地,捂臉而哭。
剛才向中年人問話的那個年輕人更是痛苦的閉上眼睛,嘴裡發出不甘心的聲音:“身為屠魔軍一員,我們沒死在惡魔手中,反而如此死法,窩囊……”,話落,他突然將劍一橫,自刎身亡!
“我們都沒有選擇。”
中年人將劍舉起。
其他的人個個絕望。
有勇氣的咬牙自刎。沒勇氣最後都被中年人親手殺死。
中年人還不罷休,他拖劍在莊園中行走,之前被方昊天和薑遠行打傷的人,不管傷勢輕重,他都補上一劍,無一幸免。
做完一切,整個莊園隻有他一個活人。
他看了看天,天,沒有任何表情,是如此的冷漠。
他坐下來,腦海中刹那百轉,回想當年得知成為屠魔軍一員的光榮,回想當年那發誓屠儘惡魔的滿腔熱血,回想當年的意氣風發,然後,他想到了更多,想到自已進入軍需營後漸漸了墜落。
熱血,變成了冷血。
屠魔大誌,變成了唯利是圖的貪婪。
曾經的屠魔誌士,如何的變成了克扣屠魔軍士的軍需。
“悔啊……”
中年人輕輕一歎,然後劍往脖子上一抹,血濺五步!
軍需營,一天損失一百零六士。
正如那一個年輕而不知名的軍士所言,他們身為屠魔軍的一員,沒有跟魔軍的對戰中,而是死在了這裡。
窩囊!
更是一種恥辱!
此時,方昊天三人剛出關外鎮。
方昊天突然止步。
薑遠行和韓賓訝異的看向他。
“他們全死了。”方昊天道。
薑遠行身軀微震,韓賓則是輕輕歎息。
方昊天看向韓賓:“這個結果,你是知道的,對嗎?”
韓賓沒有避諱,輕輕點頭:“當他們引我進入那個莊園時,我就發現他們是軍需營的人,所以我就假裝失手被抓。”
方昊天搖了搖頭:“一個不好你會死的。用自已的命去殺這些小角色,不值得。”
韓賓道:“若不這樣,我們巡察營亮劍的機會沒這麼快。”
薑遠行眼中厲芒驟閃,沉聲道:“會不會太快了點?”
韓賓一笑,道:“我們就三個人,越快越好。隻有這樣逼著他們快,我們才有更大的機會。”
方昊天道:“萬一是打草驚蛇呢?”
“哈哈……”韓賓大笑,“打草的人如果強大,蛇驚了自會跑。但要是打草的人在蛇的眼中是很弱小的存在,它隻會瘋狂反撲,不斷反撲,直到殺死打草的人,或是被打草的人殺。”
“現在蛇群確實動了!”
方昊天目光朝幽雲關方向看去。
那,更是他們三人回去幽雲關的路。
薑遠行和韓賓神色立馬冷下。
薑遠行冷笑道:“雖然我不讚同韓執劍士用命去打草,但現在他無疑是成功的,他成功的激怒了草叢裡的蛇,它們的眼中我們是弱小的,所以,它們從現在開始,將會有一連串的反撲,我們要做的就是活下來。”
他們若能活下來,就意味著那些反撲的蛇死了。
“兩條大蛇,三十六條小蛇。”方昊天舉步前行,“我和薑兄對付那兩條大蛇,韓兄對付小蛇。”
韓賓和薑遠行快上一步,形成了薑遠行走在中間,方昊天和韓賓一左一右之勢。
很快,兩道人影從一旁射出,擋在了麵前,隨後三十六道人影閃撲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