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部一層的大堂,寬闊無比,簡直一眼看不到邊。
大堂中有很多人,有些是前來述職,有些像方昊天一樣是來報道的。
大堂中設有許多辦事窗口,方昊天目光一掃便向負責報道的窗口走去。
報道窗口前排了一條長隊,看上去種種年紀的人都有,但大多都是年輕人。
方昊天默默排隊,跟著前麵的人移動而緩緩上前,很快他的身後也有前來報道的人。
報道隻需要將自已的軍牌遞進去則可,很快就會有人引領到彆的地方去。
終於輪到了方昊天,他也像前麵的人一樣將軍牌遞進去。
窗口後麵的是一個美女軍官,她看了方昊天的軍牌後明顯神色有異,多打量的方昊天幾眼,眼神似乎有幾份好奇與敬畏。
“方將軍,請!”
很快就有一個女軍士過來引領方昊天。
而這名女軍士對方昊天的稱呼一下子引起了後麵排隊的人的注意,特彆是那些年輕人。
“方將軍?這麼年輕就已經是將軍,什麼來頭?”
很多人都忍不住看著方昊天的背影。
方昊天被領到了第三層的一個接待大廳。
大廳很大,容納千人都不成問題。
現在大廳中已經四十多人,清一色的年輕人。
這些人並不是樣子年輕,而是屬於跟方昊天一樣是年紀真正年輕的那種,而這些人一個個全都是虛丹境的層次,氣息淩厲,儘管沒有刻意散發都有強烈的煞氣從他們的身體中散發出來。
很明顯,這些人一個個都在軍中經曆過真正的戰爭,都經曆過生死拚殺,都有著從死人堆裡走出來的經曆。
也隻有這些經曆才能養成這種軍隊殺伐的凶煞氣勢。
這種氣勢是無形的,是滲入骨子裡的。
這樣的人每一個都很強,每一個的實力都不能單以修為境界來論,都是能越境而戰的天才人物。
方昊天眼神突然微愕,他看到了一個熟人。
徐宇,曾經跟他在兵王大賽交過手的那個魂武者。
此時的徐宇跟之前也有了很大的變化,之前內斂溫和的他此時也如同一把出鞘的鋒利寶劍。他也看到了方昊天,也有點意外的怔了怔,然後他臉上堆起了笑意走上來。
方昊天對徐宇的印象是不錯的,現在再度見麵他的臉上也浮現笑意迎了上去。
徐宇右手舉行行了一個軍禮後主動開口:“方昊天,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
方昊天也敬了一個軍禮。
但不等他話說完,一個頭發赤紅的年輕人突然帶人走過來,盯著他問道:“你就是方昊天,幽雲關的那個方昊天?”
方昊天微微一笑,正要回話時頭發赤紅年輕人卻是冷冷一笑:“還以為是三頭六臂,原來也不過如此。”
“他是神斧將軍的兒子赤陽。”徐宇的聲音幾乎在那赤紅頭發年輕人跟方昊天說話的時候就鑽進了方昊天的耳中。
方昊天暗中感激徐宇,同時內心暗凜。
在公孫無敵超然於世後,神斧將軍赤厲山可以說是洪武皇朝軍部的第二人,僅次於異姓王之下,就算現在執掌軍部的九賢王在神斧將軍的麵前都要禮讓幾分。
也有人說神斧將軍是軍部的實際第一人,之所以排在異姓王之下,是因為異姓王被封為王,而神斧將軍還是將軍。
反正不管是軍部第一人還是第二人,這都是皇朝為數不多的大人物之一。
赤陽身為神斧將軍赤厲山之子,單是身份上就能壓出於底層的方昊天幾個頭,簡直就是一個是天上的驕陽,另一個隻不過是現在剛閃著耀光的星星。
可是在這個武力為尊的世界,出身並不能代表一切。
方昊天知道對方的出身來曆後雖然暗凜,但不畏懼。
既然赤陽有敵意,方昊天自然也就不會有好臉色,冷聲道:“我又不是怪物何來的三頭六臂?難道在你的眼中有點名氣的人都是三頭六臂?你要是這樣想,你太幼稚了。”
“什麼?你說什麼?你說我幼稚?你再說一遍。”
赤陽臉色劇變,怒吼聲在大廳中震蕩。
而廳中所有的人都是臉色變化,都有點呆滯的看著方昊天。
雖然他們都知道方昊天戰功赫赫,但赤陽可是赤厲山的兒子啊,你敢這樣說赤陽敢如此得罪赤陽那你以後在軍中如何立足?
你方昊天立下的軍功再是如何的顯赫,但以神斧將軍之威,他就算不屑殺你但隻需要一句話就足夠讓你在軍中再無發展的可能,就能夠讓你永遠足在一個小地方帶幾個殘兵不得誌一輩子。
於是乎很多人看著方昊天的目光突然有了些許的憐憫與惋惜,同時內心暗中告誡自已以後跟方昊天得保持距離,免得被赤陽誤會而毀了自已在軍中的前程。
徐宇也在歎惜,但他知道這不能怪方昊天,是赤陽太過份了,你過來欺負人家還不能讓人家還擊嗎?
徐宇覺得就算換了是自已,他同樣也不會軟弱,同樣會強勢對抗赤陽以勢壓人,就算以後前程儘毀又如何?做人若沒有了骨氣就算當了將軍那也是一個窩囊將軍。
“如果方昊天今天真因為赤陽而毀了前程,那軍部這趟汙水我也不趟了。”徐宇也在暗中告誡自已,“與其窩囊當一個得權將軍,還不如挺腰當一個閒散統領。”
這一點方昊天豈會想不到?想到又如何?
要他為了前程雜尾巴做人,做不到。
你就算是隻虎,想欺負也得給我趴著。
你就算是條龍,想欺負也得給我盤著。
方昊天看著赤陽,冷笑更濃了:“你要我再說一遍,說哪句?你無非就是想多聽一次幼稚這兩個字吧?”,他頓了頓,然後語氣很重的吐出:“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