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碰瓷者胸口塌陷,口鼻噴血,四肢扭曲變形,看起來很可怕。
這副模樣嚇壞了無數人。
有一個演技浮誇的同夥擦著兩滴鱷魚的眼淚,一邊奔向此處,一邊哀嚎跪在地上,上前將地上半死不活之人的人腦袋靠在大腿上:“大哥!你……你怎麼這麼慘啊,你才跟我道彆!你才說要回去看嫂子的……”
車夫從車上跳下來,看到地上的慘狀頓時大驚,臉色變了好幾變後才顫著聲音問:“沒,沒事吧?”
對方充耳不聞,依舊抱著哀嚎嘶吼,一付悲痛俗絕的樣子:“大哥啊,你不能就這樣去了啊,你要想想嫂子,想想那快出生的小兒子,想想你的女兒啊!”
聲音之中充斥著痛苦,雖然剛開始演技有些浮誇但馬上進入最佳狀態。
演得啊,那叫做一個聲淚俱下,淚眼闌珊,左手抖動,身體不停抽搐看起來就好像有病一般。
嘴角不停吐著白色唾沫,聲音開始變得含糊了。
“大哥啊!我……小弟也是有病的!你不能這樣把嫂子還有孩子全都丟在我一個人身上啊,我……我這羊癲瘋會受不了的……”
這人剛剛吐完最後一字,驟然倒在地上,雙腿顫抖,渾身抽搐,仿佛快要死在原地了。
這一幕,真是看著傷心,聞者落淚,太慘了。
車夫完全發慌了,懵在當場,這禍闖大了。
就在此時,四處突然有金鐵交鳴,甲胄磕碰之聲傳來。
車夫幾乎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轉臉去看。
隻見兵馬司的衙役軍士如同潮水般湧了上來,很快就將這一裡四麵八方圍得水泄不通。
方真一直冷眼看著,他看出了蹊蹺,覺得這似乎是一個套,有人出手對付王爺了。
方真的想法很正確,確實有人想要對付武親王方昊天。
鳳凰街的一座酒樓,站著四人。
錦衣玉袍的公子哥嘴角噙著笑容,目光悠悠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所在的位置正是赫赫有名的鳳凰酒樓,手中的鐵珠子不停打轉,磕碰出聲,清脆悅耳。
眼中盯著方真以及車輛中的影子,嘴角微微上揚。
“武親王?本座倒要看看你如何破這個無解之局。”
錦衣公子輕扯笑容,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模樣深深被挑起車簾看著的蘇小婉謹記。
聽著外邊的慘叫絲毫不休,五城兵馬司出現,蘇小婉心中此時也有點慌。
但一想到對方的真正目的是方昊天,她一直竭力將自己心中的緊張壓下。
“不行,我不能夠慌了神。”
“先是碰瓷,然後引來五城兵馬司……這是一個局,對方一定不會聽我們解釋,一定會收押我們。”
“也就是說,我在車上出不出去都是無解的。唯一的辦法……父親會幫忙嗎?”
蘇小婉突然抬頭盯著蘇若。
蘇若問:“小姐,您這是?”
“蘇統領,你能夠幫我嗎?”
蘇小婉雙目中充滿了希冀。
“小姐,有話您說。隻要用得上蘇若的地方,哪怕是刀山火海,蘇若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蘇若拍著胸口道。
看見蘇若拍著胸口保證,蘇小婉輕輕點頭,對蘇若低聲囑咐了幾句。“這……”蘇若很是震驚,“小姐,這樣做怕是會連累大將軍啊……”
蘇小婉輕輕搖頭,道:“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但此事應該不會,不會連累到我爹吧?這畢竟是小事,相信他能夠處理的很好。”
蘇若沉默。
蘇小婉焦急,但也不好催。
她真的沒有辦法。
雖說不大可能連累到父親,但她很清楚,多少是有點,隻是不大而已。可是為了幫助方昊天,她顧不上那麼多了,整個皇城,能幫方昊天的也就她的父親。
現在顯然有人出手了,她不想發展到需要方昊天出手的地步,於是她想到了要將此事壓下去。
官大一級壓死人。
鎮東大將軍因為入獄,出獄,現在看起來很低調,但實際上依舊把握軍權。
人皇見識了方昊天在皇城動手,出手傷人,甚至在皇叔陳天照的麵前都敢摧毀李公公的識海,將他變成一個白癡,就衝這份膽氣,無人能敵。
雖然人皇不怕方昊天會亂來,可是皇宮中還是要做做樣子的,因此人皇還是把鎮東大將軍利用起來,暫時兼任五城兵馬司司馬。
所以現在蘇小婉想將此事壓下去,隻能讓蘇若代表她父親來插手,雖然用了職權,有以權謀私之嫌,但這樣的事並不是什麼大事,應該問題不大。
“雖然對我爹的名聲有點影響,可是這樣做也有一個好處,我們可以借此機會殺雞儆猴,彰顯我們的力量,也讓所有人看到,鎮東大將軍就是支持武親王的。”蘇小婉見蘇若還在沉默,忍不住出聲催促。
“嗯,有道理。”蘇若眼眸大亮。
雖然蘇若因為蘇小婉在武親王當丫環的原因對方昊天有點不滿的情緒,但整體來說,她是對方昊天敬佩與感激的,她當然更樂意看到鎮東大將軍擺明旗幟幫方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