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顫抖的身子看著阿婆,此時君夭炎出來,聽著春月的話,立刻皺起了眉頭,這件事情,還有待考量,土家的人一向奉行積德行善,對於爭鬥,一直以來,都是最不屑的,可謂是所有家族的一大表率。
“唉,該來的,還是來了。”
“阿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阿婆無奈的唉聲歎氣,君夭炎立刻詢問,幾人坐在一起,阿婆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君夭炎。
“自從土家換了家主之後,就一直不斷的占有土地,隻拿出一點點的補償金給百姓,每一次,都是用以武力鎮壓,不少人心中早已經有了反抗之心,不久前,花城中出現了一個百姓義軍。”
“曾來勸我加入他們,然而我年事已高,幫不得什麼忙,所以,每日上門討要些銀兩,那日小炎回來,我還怕他們發現之後,會抓小炎去當壯丁…”
君夭炎看著阿婆,難怪自己回來的以後,她表現得十分警惕,對著自己的身後四處張望,原來,還有那麼一件事情。
“今日百花節,土家的戒備鬆懈,一場大戰,在所難免了。”
阿婆慈祥的目光看著君夭炎 ,土家的人她可以不管,但是,小炎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她必須看好了他!
“可今日,我們明明看見了土家的家主土廣和他的夫人耿香了啊!”
他們兩人麵色如常,根本沒有任何的異常啊!就連那個大管家的問話,他們也都回答了。
“不,你們看見的,不可能是土家家主,在不久前,城門外,我親眼見過土家家主的屍體,他不可能還活著。”
“會不會是您看錯了?”
蘇穎看著阿婆,她雖然把注意力的集中在木驚天的身上,可是,土家家主,她也是看了幾眼的,麵色如常,沒有任何的異樣…
“你們,不信我?”
阿婆看著君夭炎,布滿皺紋的臉有些失望,她的話,難道就那麼不可信?
“阿婆,你把遇見土家家主屍體的事,好好說一下。”
君夭炎看著阿婆,若是真的如同阿婆所說,那麼今日看見的,定然不是土家家主。
“那日,我去外城回來,經過城外的密林時,土家家主已經死去,在他的手邊,寫著一個模糊的血字,他的臉,血肉模糊,被人…撕了麵皮,四肢的經脈被挑斷,渾身有著無數的刀傷…”
阿婆害怕的開口,當日,她本就是孤身一人,遇見這樣的事情,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趕緊的離開了現場,回到城中後,更是不敢外出,在家提心吊膽了數月…
“已經沒有了麵皮,阿婆又是如何確定他就是土家家主的?”
“對了,你…你們等著…”
阿婆步履蹣跚的朝著屋內走去,不過一會,手中拿著一些東西出來。
“這兩個,是我那日在他的手指之處找到的,好像是他埋起來的 。”
桌麵上,一個是玉扳指,一個是一顆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光麵珠子,看起來,晶瑩剔透,裡麵還有著一絲絲的靈線,在日光下,還會折射出異常的光芒。
“這個玉扳指,是土家家主的貼身之物,阿婆你可知?”
“我那知啊!看著是塊玉,應當值錢就拿回來了,可是後麵因為害怕,所以,我一直不敢拿去典當鋪。”
春月看著阿婆的樣子,一個老人,露出此等害怕驚恐的麵色,定然不是在說謊,那麼,他們幾乎已經可以肯定,水家的家主,已經遇害了,而至於那個冒牌的,還不知道是什麼人!
“那段時間,土家的人隻是說家主失蹤了,一月後,土家家主找回來了,卻是性情大變,心狠手辣,狠厲無常,城中人的賦稅也增加了不少…”
聽著阿婆的話,他也算是明白了一些,因為假冒的土家家主侵占土地,增加賦稅,所以,才引起了百姓的這一次反抗,如此說來,但也是活該,隻能可憐了那些無辜的人,還要被這一場反抗戰連累。
“阿婆,那你為什麼不離開這裡?這裡那麼危險!”
蘇穎看著阿婆,她不過是一個老人,在這樣混亂的城中,隨時都有可能被牽連,一般人,但凡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選擇離開此地,選擇一個安全的居所繼續生活,她難道就不害怕嗎?
“我,我怕小炎回來找不到我。”
“更何況,老婆子老了,搬來搬去,何其麻煩,腿腳不便,也搬不了,倒不如,坐居此地,過得一日是一日。”
阿婆無奈的開口,她這一身的佝僂身軀,已經沒有什麼大用處了,就算了那一日死在混亂中,那也是天命所歸,壽終正寢。
如今更是已經見了小炎一麵,此生無憾了!
君夭炎看著阿婆,他竟不知道,阿婆為了他,竟然寧願守候在這裡,還記得他臨走時,阿婆說會等著他回家,如今,他回家了,卻才知道阿婆這些年過得如此擔驚受怕,還被病痛折磨,他真的是太不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