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軍一聽,視線連忙轉移到蘇耺的身上,這時候,蘇耺的身體已經和原來大不一樣,她現在跑步的時候重心極其不穩定,時而靠近左邊,時而靠近右邊。
“腿有傷!”牧軍發現蘇耺身體重心開始頻繁改變時,大腦下意識的分析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經過牧軍的推演,右小腿的擺動幅度讓牧軍明白過來,蘇耺的右腿擺動幅度略小於左腿。
雖然蘇耺左腿在努力的平衡這種擺動幅度之間的差距,但是右腿固有的傷勢卻是讓她非常艱難,剛一調整好,右腿的情況又有了改變。
因為重心經常性分大部分壓力在右腿,所以蘇耺的調整作用並不大,如果再這麼繼續奔跑下去,蘇耺的右腿很有可能會殘廢!
“找個地方歇歇吧,你妹妹的腿傷有點嚴重。”牧軍想了想,又回過頭看了看大後方的情況。
此時,三人正好在趴坡,坡度的優勢正好讓牧軍看了個清楚,隨即又補充道:“短時間內雇傭兵的人還不會追上來,我們可以短暫的進行休息一下。”
跑在少年的蘇毅一聽,腳步稍微放緩了腳步,他雖然知道妹妹的腿上有傷,但是經過他請來的醫者都說沒問題,平日裡妹妹的腿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特殊的問題,所以,他想知道牧軍是怎麼看出來的。
蘇毅一邊放慢速度的同時,他的眼睛在周圍快速掠過,一個個地方被他迅速分為兩個方麵:這個地方會不會被下麵上來的人第一時間發現,這個地方能不能預留給自己最好的觀察視野。
跟在後麵觀察的牧軍在蘇毅放慢腳步的同時,他的目光也在做著幾件事,一個是繼續研究蘇毅為什麼會跑這麼快,一個是尋找周圍有沒有合適的落腳點,第三個則是觀察蘇耺的狀態,如果和他心裡麵想的是一樣的情況,那牧軍還有辦法幫她治好,牧軍對自己的醫術還是有一定水平的。
牧軍大約十歲那年吧,瀾老就搬來一大堆蒙著灰塵的書過來找牧軍,說是讓他仔細研究研究,每隔一段時間他就跑過來和牧軍對情況,久而久之,牧軍對很多的病例都有印象。
像蘇耺這樣的情況還需要進一步驗證才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然後才好確定應該怎麼治。
“跟我來!我找到合適的地方了。”蘇毅忽然壓低聲音叫道,身體開始往一個方向靠近。
牧軍的餘光順著蘇毅奔跑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一片稍微平坦的坡地,上麵的矮灌木叢比其他地方的更多,但是由於地勢相對平坦,下麵的人並不會在太遠的距離發現上麵的異常。
“你說說你的看法?”蘇毅等蘇耺坐在地上休息後,他才認認真真的看向牧軍詢問。
“經過我的觀察,她的右腿應該是被一種蛇咬過,這種蛇平日裡並不會有什麼毒素,就算咬了也沒什麼,但是如果被咬的人在七天內吃過金錢龜,殘留在肌肉深處的蛇唾液就會和金錢龜的一些特有物質融合,從而產生一種恐怖的毒素!現在就是中毒的表現。”
牧軍仔細的分析著情況,當他的想法傳到蘇毅耳朵時,他的臉色卻是刷的一下變白。
“居然有人害我妹妹!看我回去怎麼搞他們!”蘇毅惱怒的錘了一下地麵,顯然是回憶起什麼了。
“哥,這件事等我們回去再說,你千萬不要著急,咱們身後可還有傭兵呢!先聽聽牧軍的意見,如果能治好,那以後對我來說也會方便很多。”
蘇耺一瞧哥哥的狀態,連忙出聲安慰道。她不僅讓蘇毅改變了狀態,還讓他一下子明白過來當下的情況有多麼緊急。
“我需要把一下脈,我得通過脈象進一步確認情況。”牧軍見兩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連忙往前靠了靠。
“你還會把脈?”蘇毅驚奇的說著,身體卻很誠實,他迅速給牧軍讓開了一個位置,他則是在周圍觀察起來。
牧軍點點頭,右手將蘇耺的手靜靜捏在手裡,然後閉上眼睛仔細感知。
蘇耺看著自己潔白的手臂被僅認識一天的男人抓住,心裡麵泛起一陣陣漣漪,她很小的時候就聽過她的侍女說過男人會乾些什麼,在牧軍抓住她手腕把脈時,她竟然一下子緊張起來。
牧軍自然是感知到了蘇耺的突然改變,隻是他並沒有多想,隻是更加認真的感受著蘇耺脈搏的跳動。
“倒也不像是侍女說的那樣嘛!挺中規中矩的。”蘇耺彎彎的睫毛下麵的大眼睛盯著牧軍,牧軍認真的樣子被她欣賞了一遍又一遍,這一刻牧軍和她有了新的變化。
“果然沒錯,確實是銀花七寸蛇和金錢龜的龜肉同時存在體內而產生的毒素,但是這個情況有點嚴重。毒素已經在全身經脈中流動起來,現階段非常難處理。”
牧軍鄭重的說出他的判斷,而蘇毅和蘇耺則是一驚,蘇毅臉上慢慢的冒出一層怒火,顯然是想要乾架了,不過聰明的蘇耺卻是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當即眼睛澄亮的看著牧軍問:“那什麼時候才適合根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