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瑞比斯離開營帳氣準備香料後,察爾德看著狼狽的羅雷,還有波波羅,疑惑道:“你們怎麼會走到一塊兒?”
“這件事當然還是應該由波波羅大人來說最合適了。”羅雷大聲道。
“不不不!”波波羅趕緊拒絕,他握住羅雷的手,慷慨熱情地說,“還是讓羅雷大人說吧!畢竟我的那時候的舉動很容易讓察爾德大人誤會。”
“波波羅大人言重了,察爾德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不會把你當逃兵的!”羅雷捏著嗓子說道,字正腔圓。
波波羅差點吐出一口血,憤怒道:“胡說!我隻是想去天羅城搬救兵,誰知道半路被你們打劫了,要不是你們,我們早就在天羅城喝酒吃肉了!”
“夠了!”察爾德對他們兩個翻了一個白眼,半天下來,結果兩個人連一件事也沒說,他看著一直站在旁邊的川義秀,笑道,“川義秀大人,還是你來說吧。”
川義秀清清了嗓子,“簡單來說,我們就一直跟在澤朗惠的軍團背後,時常打扮成山賊去掠奪他們的糧線,但是誰知道我們居然會跟著他們回到天羅城,那天我們正巧看到你被波德軍團追殺,結果趕到的時候,我們隻抓住了波波羅,還有被戰馬撞暈的川德穆小姐。”
羅雷說道:“幸虧地上有馬蹄印,我們順著找到這裡,結果被埋伏在樹林裡的維澤土著給一網打儘了,剩下的你該知道了。”
“大人,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是去尋找援兵,我用我的生命向你發誓!”
察爾德恍然大悟,但他並未理會波波羅,或者說,如果波波羅跟川德穆一樣留下來誓死捍衛約爾翰帝國的尊嚴,那才會讓察爾德大吃一驚吧。
“大人,這些事都不重要了,關鍵是我們到底該怎麼拯救天羅城!”川德穆嘟囔道,她的家族雖然隻是川德家族的一個分支,但對她來說,天羅城就是她的一切,她的所有回憶都是在這片土壤生根發芽的。
“那各位大人,就讓我們先去觀察觀察維澤部落的地形吧,紙上談兵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察爾德突然笑道,他也是在昏迷的時候被帶到維澤部落,並不熟知此地,不可能給出一個具體方案。
“好啊!好啊!”羅雷激動地大喊大叫,他還從沒見過原始部落裡的姑娘呢!
一行人走出了營帳,並在維澤部落的幾個土著的帶領下,走遍了維澤部落四周的所有丘陵,直到他們來到了一座怪石嶙峋的高山上後才停下來,在那座山野的背後,粘稠的霧氣揮之不散,一座座山陵被濃霧吞沒,山野外麵,白骨零零碎碎,有的是羊骷髏,有的是人骷髏......
“那是哪裡?”察爾德打量那片山地,一股腥臭的味道從濃霧裡麵隱隱約約飄過來。
“大人,那裡就是沼澤之地,也是維澤部落的神壇之地。”維澤部落的土著說道。
“阿瓦隆什麼的怪物就藏在這濃霧後麵嗎?”羅雷跟波波羅走上前,滿是好奇地眺望一眼望不到頭的濃霧,他們以前怎麼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恐怖的地方。
“胡說!阿瓦隆才不是怪物!”維澤部落裡的土著聽到這些帝國高官出言不遜,勃然大怒,嚇得羅雷趕緊縮著脖子,連連道歉。
唯獨波波羅冷笑道:“各位,他褻瀆的可是你們的真神,要我說,就應該把這樣的人拿去獻祭給阿瓦隆大人!”
“胡說!我這是無心之言!你個侏儒小子,就是想報複我!”羅雷氣得渾身哆嗦,大聲吼道。
“你們看到沒,脾氣這麼暴躁的人哪裡會尊敬你們的神,趕緊把他拖下去吧,阿瓦隆會永遠庇護你們的!”波波羅根本沒有辯解,大聲吼道,聲音傳到三裡之外。
眾人看著睚眥必報的波波羅,還有嚇得屁滾尿流的羅雷,嘴角抽搐,心想這兩人待在一起真是太合適不過了。
突然間,沼澤之地的深處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喊聲,隨著一陣地動山搖,眾人望去,一個碩大的黑影在濃霧深處若隱若現,好像一座會蠕動的大山,攪動著裡麵絲綢般的濃霧,把察爾德他們嚇得臉色慘白。
由於羅雷出言不遜,甚至還驚動了沼澤之地裡麵的真神,那幫土著說什麼也不敢再帶他們亂走了,執意要把察爾德他們帶回到維澤部落,害得波波羅跟羅雷一直被埋怨,心裡有苦說不出。
......三天後,天空陰霾,烏雲翻滾,天羅城外的狂風發出嘶啞淒厲的嗚咽,好像在預兆著什麼即將來臨。
魂鳴山腳下,當波德帝國的將士們正冷漠地看著孤零零的天羅城,好像一群餓狼盯上了一隻落單的綿羊一樣。他們已經吃光了最後的口糧,也肯定撤退會造成巨大的損失,所以留給他們唯一的出路,就是殺光天羅城裡的所有人!
在那支軍隊的後方,穿著戰袍,胸口掛滿勳章的澤朗惠麵容平靜,他穿著一身整齊的綠軍裝,漆黑的筒靴包裹著小腿,他眺望著天羅城,慢慢抬起骨感的手掌。
“殺啊!”一刹那,隆隆的戰鼓聲鋪天蓋地,早已準備好的床弩和投石器突然被打開,發出砰然悶響,巨石跟弩箭撕裂長空,向流星雨一半壓向天羅城。
僅僅是片刻,天羅城的城牆就成了一片廢墟,城牆上的士兵們淒厲慘叫,甚至很多被壓在厚重的廢墟裡,發出歇斯底裡的哀嚎。
“殺!”當澤朗惠看到天羅城大勢已去之後,他單手握拳,發出最簡短的命令,就像是給所有的將士重重一錘,砸在他們的心臟上,讓他們鬥誌昂揚,熱血沸騰。
一瞬間,波德帝國的將士們就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咆哮著衝向坍塌狼藉的天羅城,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