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奎銀看著眼前鬥篷下麵的迦德烈,臉色鐵青,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但這時候,奎林斯的蛋再次震動,並使得黏膜一震,突然間,那顆肉瘤裂開了一道痕跡,一根血箭從裡麵射出來,洞穿了一個鋼鐵軍團的士兵的腦袋,一瞬間,酸臭的白煙蒸騰,他的頭顱隻剩下森森白骨!
隨著白煙彌漫在空中,那具屍骸四周的將士們突然捂住喉嚨,臉色紫青,從戰馬上衰落下去,一轉眼的功夫,他們的喉嚨就被毒煙腐蝕掉喉嚨,汩汩的血漿不斷流淌開來。
“有毒,你們先撤!”川義秀猛地抬起頭,看著一大團汁液從肉瘤裡麵流出來,在他們的頭頂好像要炸裂一般,她臉色劇變,勒住韁繩咆哮道,讓鋼鐵軍團向著峽穀前麵衝去。
“奎林斯要出世了。”瑞比斯臉色慘白。
“這裡交給我。”迦德烈用兜帽的上沿蓋住半張臉,看到川義秀他們還沒撤離,沉聲道,“你們走。”
“好,撤退!”川德穆一勒韁繩,毫不猶豫的帶領瑞比斯她們衝出了峽穀。
“吱吱吱——”突然間,一隻血淋淋的四腳蛇從肉瘤裡麵鑽了出來,用帶刺的舌頭不斷舔舐幽綠的眼珠子,雙肩上長著一對黏糊糊的紅色肉翅,上麵長滿了無數細密銀亮的小鱗片,如同一根根鋼針,不斷延伸開來,突然間,那隻隻有野貓大小的四腳蛇張開嘴,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粘稠的毒汁噴塗,一下子就籠罩了一大片軍隊。
“毒龍!”剩下兩個殿衛長看到隻有半截身子露在肉瘤外麵的靈獸,突然一震,擋在了奎銀殿下的前麵,沉聲道,“殿下,快撤!”
突然間,毒龍從肉瘤裡麵摔下來,它在半空猛地展開血色的肉翅,悄無聲息地滑翔到地上,隨著它的翅膀不斷抖動,嗡嗡的震顫聲尖銳高頻,攪得兩邊的人心神不安。
奎林斯用漆黑的蛇芯舔舐著瑪瑙綠的眼眸,不停地轉過脖子,打量著兩邊的人,好像在權衡哪個更好捕獵,但是突然間,毒龍消失在原地!
“不好!”奎銀臉色淒慘,慌亂後退,而一道殘影掠過,那兩個殿衛長的重鎧被擊穿不說,胸口上還有一個拳頭大的血洞,腥臭難聞,不斷流出被劇毒感染的黑血。
“咕——咕——”那隻四腳蛇趴在陡峭嶙峋的山壁上,嘴裡叼著兩顆還在跳動的心臟,它仰起頭,把心臟都吞下了肚子,並斜著眼睛瞥著地上的奎銀。
“混蛋!”奎銀突然跳上戰馬,抓著韁繩就往峽穀外麵跑去,但是下一刻,他的眼前突然一黑,一股腥臭撲麵而來。
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但並沒有。當他的視線重新聚焦的時候,一聲汩汩的慘叫聲響起,他隻看見那隻奎林斯被一劍砍成兩段,粘膩的血漿噴濺在山壁上,不斷腐蝕著堅硬的岩石,散發出酸臭的味道。
在他的戰馬前,川德流雲就像是一台冷血的殺戮機器。
“迦德烈,我找到你了。”
“川德流雲!”迦德烈大吃一驚,無奈道,“你還真是寧頑不靈!”
“迦德烈!他是背叛帝國的十度神官!迦德烈!”奎銀一臉驚詫,突然間,他醒悟過來,雖然川德流雲也是十度神官,但他們並沒有得到賦靈珠,也就是說,她隻是個徒有虛名的高階靈師,在迦德烈麵前隻是一隻隨時都能被捏死的螻蟻。
“把賦靈珠交出來!”川德流雲突然拔出雙劍,滾燙的烈火從她的手柄處燒紅劍刃,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川德流雲!你是不是瘋了,他有賦靈珠,我命令你快帶我離開沼澤之地!”奎銀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誰知道川德流雲竟然還想自尋死路,於是咆哮道。
“當他離開帝都格蘭特的時候,他早就不是十度神官了。他跟我一樣,隻是高階靈師。”川德流雲頭也不回,看著始終沉默不語的迦德烈,突然間,她就像是一陣狂風往前撲去,手中的烈焰雙刀撕裂長空。
迦德烈突然暴喝一聲,下一刻,大塊大塊的岩石拔地而起,好像怪獸的犬牙,參差不齊地擋在他跟察爾德的麵前,但是在川德流雲的撲襲之下,所有的石牆都被無情撕裂,當她切開最後一塊巨石,才發現後麵空空蕩蕩,連地上的察爾德也不見了。
“出來!”川德流雲豁然停下,用眼眸掃視四周,忽然間,她對著東南方的一塊巨石喝道,“找到你了!”
一柄烈焰鋼刀被擲飛出去,隻聽到嘭的一聲巨響,鋼劍被震飛出去,火星四濺,但是滾燙的烈焰平地湧起,瞬間鋪滿了整個峽穀,迦德烈也被震飛到山壁上,吐出一口血液,手裡還拎著昏迷中的察爾德。
“怎麼會!怎麼會!神官怎麼會這麼弱!”奎銀看著都快嵌入到山脈中央的迦德烈,劫後餘生,激動不已,“川德流雲,殺了他們!”
川德流雲再次消失在原地,但是就當她瞬間來到迦德烈的麵前時,她突然看見,迦德烈並指抵在額頭,嘴裡念念有詞,身上亮起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