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些事情做出來了就永遠存在，孽子也永遠是孽子，你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嗎？”顧勤意味深長的說道，反而讓凱伊不笑了。
“夠了，今天是我們的重聚之日，何必聊這些不高興的事情呢！”凱伊一揮手，顯得興趣寥寥，似乎不想再提起。
“但是你來到了奧斯城，來到了暗神教，就等同於叛國，你明白嗎？”顧勤嚴肅道。
“我明白，我也願意為此付出代價，否則我絕不會踏入奧斯城半步，也不會來到顧氏家族的靈堂。”凱伊跟著沉聲道，好像一場厄運的大雨已經籠罩了整個城市。
顧勤突然一皺眉頭，讓整個宮殿陷入到了短暫的沉寂當中，許久，他才歎了一口氣，心想凱伊可能才是對的。他一直天真的以為，隻要地底的屍骸不會散發臭味，肮臟的東西也永遠不會被發現，但是現在看來，宮廷裡的陰謀家還是忍不住要動手了。
這時候，顧勤看著一直沒說話的察爾德，問道：“你的論述想得怎麼樣了，宮廷跟教廷到底是什麼關係？”
“啊，這件事啊！”察爾德突然一激靈，對輪椅上的顧勤說道，“回稟教主大人，我想我有了一個簡單的答案了。”
“洗耳恭聽。”顧勤難得多說了幾個字。
察爾德清了清嗓子，說道：“我覺得在約爾翰帝國的政壇上，宮廷跟教廷依舊是雇傭關係，它們互相依賴，互相生存，也就是互惠互利，但是這種關係並不穩定，因為他們都掌握著毀滅對方的力量，一旦當紅衣教成了宮廷眼裡的一根刺，就算它的實力再恐怖也會被消滅的，而當紅衣教發現宮廷有誅殺它的計劃，它也會毫不猶豫地反咬一口。”
“所以在我的眼裡，這兩個相互依賴的龐然大物，早就變成了相互製約掣肘！”
顧勤微微點了點頭，問道：“所以你覺得，現在的約爾翰的政治到底是怎樣的景象？”
“從大環境講，我不知道波德帝國為什麼要這時候入侵約爾翰，但是如果把波德帝國排除在外，那現在整個帝國的政治風波就圍繞兩點，凱撒大帝的退位跟八皇之戰，而朝野百官跟紅衣教都隻是這兩場風波的棋子跟祭品，或許會有大獲全勝的人，但那也是被皇家所指定的贏家，換句話來說，他們的勝利是早有預謀的，而注定要輸的人，也遲早會落入圈套。”
顧勤跟凱伊麵麵相覷，如果說察爾德的第一番話比較客觀籠統，但是他接下來的推測就有了一定的主觀跟前瞻性，這也是必然的，皇家隻會讓他們看重的人上位掌權，從而壓製老一批的官吏奴才。
“那從小環境講，你覺得紅衣教會怎麼樣？”凱伊反問道。
“當紅衣教擁有了推翻宮廷的實力而依舊選擇隱忍不發的時候，就是它走向滅亡的節點，更何況紅衣教已經徹底滲入到八皇之戰當中，成了一盤散沙，恐怕它支撐不了多久就會土崩瓦解。”
“所以你覺得紅衣教覆滅的幾率有多大，能肯定它一定會覆滅嗎？”顧勤漠然道。
“我覺得它有百分之七十的幾率會覆滅，就像是一個力大無窮的巨人用右手跟左手對決，無論他擁有的力量多麼恐怖，他也絕對不會是最後的贏家，至於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是因為我對前三度紅衣神的力量一無所知，如果他們僅憑個人的力量也能夠顛覆宮廷，那紅衣教早已立於不敗之地。”察爾德沉聲道。
凱伊突然冷笑了一聲：“那你真是太小瞧宮廷了，凱撒大帝為了抑製紅衣教而特地培養了一批靈師，賜名星探，每一個星探都是超過五十級的怪胎，雖然在質量上不如紅衣神，但在數量上絕對碾壓，所以理論上來說，僅憑三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推翻宮廷的。”
察爾德漠然道：“不，我覺得凱伊大人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殺死凱撒大帝。”
一刹那，整個殿堂裡一片死寂。
“說得好。”顧勤突然在輪椅上鼓起掌來，沙啞道，“我恨不得生吞其肉，渴飲其血。”
“等等，殺死凱撒大帝不難，難的是怎麼鎮壓這個蠢蠢欲動的帝國，如果你想報仇很簡單，但你想要打天下，殺死一個人是沒用的，既然有了第一個凱撒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隻有當你能力鎮住半壁江山的時候，你才能盤算怎麼得到整個帝國！”凱伊趕緊在旁邊說道，希望顧勤這個激進分子不要亂來。
“當然，我沒這個本事，但是你有。”顧勤冷笑了一聲，緊盯著凱伊，看得他毛骨悚然。
凱伊趕緊尷尬道，“彆開玩笑了，我連自己的軍隊也沒有，怎麼掌控一個帝國！”
顧勤冷笑道：“你沒軍隊？那你就留在奧斯城，暗神教是我資助你的第一支軍隊。”
“什麼？”凱伊大吃一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前提是，你得接受顧蒙的訓練。”顧勤突然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