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空,項昱的眼前浮現倆道人影,一道是個雄壯男人,正是那親手打死北華老道的因陀羅,一道是個清瘦男子,是那幫助了自己許多次的葉清風,也是因陀羅組織地位僅次於因陀羅的冥老。
大陸平複了,可並不代表項昱甘心啊。母親和哥哥是被因陀羅的人殺的,北華老道是被因陀羅殺的,這仇自己可再沒能力去報了。
這樣一來,項昱就想到了青雲瓏說的機會,也不知道是什麼機會,能讓他有機會報大仇。
“最近滄決大陸來了一個男人,由南方上島,一路向北走,見人便殺,遇城就摧,許多強者去攔,就連郭曉都去了,卻沒人攔得住。”青雲瓏說道。
“這人與我又有什麼關係,你該不會希望我去攔他,在必死之戰中謀求生機吧?”項昱打趣道。
青雲瓏笑笑,不在意項昱的趣話,繼續說道:“還記得月落要塞嗎?”
項昱閉目陷入沉思。
青雲瓏不再多說,拍拍項昱肩膀,轉身離去。
浩嵐可算回過了味來,快步走去,站在項昱麵前,淚水早已湧出。
“不要走。”浩嵐哭著哀求,顧不得孩子就在旁邊,竟給項昱跪下了。
那孩子見母親這般,當然也哭著跪下了。
項昱緩緩睜開雙目,伸手撫摸浩嵐那一頭柔順黑絲。
“不要走好嗎?不要走。”浩嵐仍在哀求。
項昱雙手撐在椅子扶手上,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站起身來,不過那雙腿,還在打顫。
項昱當著浩嵐的麵,將一身厚重棉襖緩緩褪去。
項昱本就不是肥胖之人,就算棉襖再厚,也不至於厚到這般地步。原來在這身棉襖下,還有一套衣衫。那是當初項昱行走大陸常穿的衣服,練氣者隻需稍運轉靈氣,就能將衣服上的臟汙驅。
這身衣服,項昱不知穿了多久,在萬道觀這倆年,可是不管冷暖,必然要穿著這一身。
“嵐兒,孩子才剛會走路,我要不去,還能活幾年?你也不需要早早守寡,孩子這麼小年紀就沒了父親吧?”項昱反過來哀求浩嵐。
“不要走,我求你了~”浩嵐仍是哭泣著,她怎麼會聽項昱這番話,她如何看不明白,項昱這一去,必死無疑。
項昱今天不知道第幾次閉眼望天。正在哀求的浩嵐背人打昏,項昱這才看向一旁,正是雙麵八臂的冥棺。
倆年時間,冥棺一直被束縛在萬道觀,本意是度冤魂,將其超度。可項昱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喂他吃小天褪下的鱗片。倆年來,冥棺的實力不僅沒退,反而有所增漲。
等項昱和冥棺離去,宇然這才來到道觀門口,喚醒女兒。
浩嵐醒後四處沒看見項昱,隻好抱著父親和女子哭泣。
宇然看著項昱離去的方向,歎息一聲,喃喃說道:“我何嘗不知道你經常給這冥棺蛟喂食,何嘗看不出你心有不甘,可你覺得自己能抓住機會,能活得下來嗎?”
感歎完,宇然低頭摸著女兒的腦袋,難得流出淚。
“隻是可憐了我的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