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短短倆年過後,少年的父親就再支撐不住了。這位藩王一生未曾納妾,家中隻有一個兒子,可要讓其接任數十萬大軍,實在沒人信服。反而在軍中有幾位大將軍多年來籠絡軍心。
藩王一死,這些人自然要造反奪權。加之這國帝王權衡術,少年想接任藩王,談何容易。
老藩王死去後十月,少年守孝十月,終於被帝王召集入王城。一同被召集的,還有數位與少年奪權的將軍,與各地藩王。
許多常年不再上朝的老臣都望風而來,本就繁榮昌盛的王城更顯擁擠。
仍行於趕赴王城的路上,名為曹訊的少年坐在馬車裡,身邊坐著的不是常人所說的美女傍身,而是倆位正襟危坐的烏駒鐵騎將軍。
曹訊看都不看倆位在外人看來有望與自己一奪軍權的將軍,閉目養神,喃喃自語道:“這世上真有神仙嗎?”
倆位將軍也不知在權衡什麼,曹訊突然說的話,他們都沒聽清楚。
倒是馬車外的馬夫笑答道:“這還得小訊你親自去問啊。”
縱觀烏駒鐵騎,敢這樣稱呼少年的,不出五人。老藩王算一個,少年的師傅算一個,還有一位文臣,一位武臣,除此之外應該就隻有這位被大材小用當馬夫的男子了。
曹訊終於睜開眼眸,卻是看向車頂,好似目光望向了千裡高空,回神後才說道:“本王時常感覺頭頂三尺有人,每每探索,卻什麼也找不到。”
馬車內倆位將軍噤若寒蟬,即便這種看似無聊閒談的話語,倆人也要假裝聽不見,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馬夫又道:“莫不是趙老怪?”
趙肅塵被人稱作趙老怪,大陸上百年來穩居武評榜首,無人可與之比肩。縱觀大陸,會與曹訊為敵,並且實在在其之上的,恐怕就隻有這趙老怪了。
曹訊搖搖頭,說道:“即便是那老怪物,也做不到。”
倆位大將軍此時恨不得把耳朵割掉,人人說少年是無用紈絝,殊不知其真實實力可入武評前三。知道這等秘聞,便是在軍中聲望極高的倆位,也不敢保證自己能活下來。
曹訊知道倆人心中所想,便道:“倆位放心,本王既然會說給你們聽,便是可以讓你們知道,本王的心腹不多,還不至於這麼喪心病狂。”
聽得此話,倆人方才鬆了口氣。
不曾想,曹訊再度變成常年眼中的紈絝模樣,吊兒郎當靠近一位名叫曹臣的大將軍身邊,手臂搭在其肩上,笑嘻嘻道:“曹伯伯,聽說望月樓晚上風景極好,美酒佳肴過後,就這月色享用花魁,感覺一定不錯吧?”
曹臣瞬間麵無血色,撲通跪地,額頭敲響車馬,砰砰作響,血和淚立馬混淆流淌,這位與曹訊有著血緣關係的將軍苦苦哀求道:“老臣那是被豬油蒙了心,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受了誘惑,看在我為滄州勞累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就饒了伯伯這次吧。”
曹訊再度收起紈絝表象,冷著臉盯著這個背叛自己人。
“曹伯伯,人們都說本王要接這個王位,得看有沒有你的扶持,你覺得呢?”
曹臣哪裡敢回話,隻是叩頭,即便額頭早已血肉模糊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