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淵倆大無人之地,一處北冥,乃當年因陀羅組織為了困住火老人而造,如今已經不複存在。另一處卻是天然而成,可謂天地造化,鬼斧神工。
冰山,曾有多少人想去其中一探究竟,卻此生留於其中。之後白家一統北冥,這才沒有不怕死的蠢貨能進去送命。
如今,白家覆滅,一人已經馬不停蹄闖入冰山。
茫茫萬裡白皚皚,北風蕭蕭刺骨寒。冰山所指,絕不是一座山,而是一條山脈,傳說這山脈之中,便有白墨雲修為一日千裡的秘密。當然,要想找到這個秘密,首先得活下來。
於青山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呼出,毅然決然踏入其中。
既然不知道目標在何處,便隻能茫然尋找。練氣者天生六感敏銳,修為高深者更可通靈天地,往往這種時候,順從內心感覺,就是最正確的方向。
一串腳印前一刻踩出,腳步抬起便要消失。那行走之人便是裹緊衣衫,提氣運功,仍擋不住嚴寒刺骨。初時起,這種痛會刺激大腦,讓人痛苦不堪,而後便要叫人精神萎靡,昏昏欲睡。
於青山卻是怎麼也不敢睡的,冰山之中,你若是踩在一個地方的時間超過五秒,那便要與大地相連,再動不得。若是如此,也許千百年後有人僥幸來此,看到的隻有一些較為堅硬的骨骸,卻決然認不出先人身份。
於青山時不時抬起頭去看前方,很快被風雪刺得眼眶劇痛,隻能低下頭眯著眼摸索前行。
這一路,已經不知摔了多少跤,不知受了多少傷,更不知體內靈氣運轉了多少個周天。唯一知道的,便是自己還未找到,還需走下去。
蹣跚而行不知幾月,終是來到一處祭壇。
於青山卻早不知道前方有何物,跌跌撞撞走上祭壇,仍想走下去,前方風雪驟起,凝聚成一鬼物。
那鬼物以風雪為身,穿白銀戰甲,手持三丈長矛。見於青山不停,驟然一槍刺去。
就在長矛即將洞穿目標之時,於青山詭秘扭轉身形,恰好躲過這一刺。不等長矛抽回,不知從何處來的黑槍橫掃而出,將那鬼物攔腰截斷。
鬼物化作風雪,消散而去。
於青山睜睜閉閉數月的眼眸稍微睜開了點,看了眼鬼物消散之處,搖頭呢喃:“不是這裡。”
說完,於青山再次蹣跚前行,去往冰山更深處。
這一走,是整整五個月,冰山之中設立了不知多少個祭壇。越是往深處走,祭壇便越大,出現的鬼物也就越多。
如不是有多年來訓練成的本能反應,於青山恐怕早在第一處祭壇就身死當場。
當然,本能反應終究是有極限的,當又一處祭壇凝聚出前所未有的三千有智慧的鬼物,於青山終是不敵,被打出祭壇。
那些鬼物顯然不會離開祭壇,當於青山掉出祭壇後,他們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風雪吹拂下好像隨時都會消散。
當於青山艱難站起,時間找過去五秒。雙腳已經被冰封,冰層更是隨著腳下蔓延,一直往上爬去。
在這個真正無法動彈的時候,於青山才會去回顧一生。
他如何不明白陸白鶴想告訴自己的道理,小時候就懂的。他明白陸白鶴不該出手救人,甚至不該救自己。可那些對別人來說十惡不赦的山匪,對他來說卻是家人。
北刀山上的匪徒也是分黨派的,他便是活在六當家保護下的人。其他黨派都視依附六當家這個最小當家的人為螻蟻,是山上最沒地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