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清一張毛茸茸的臉上露出不屑:“主人,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吧?還是說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以前的你了吧?我可是你的戰寵哎,彆說是現如今了,就算是在遠古時期我都是你麾下凶名赫赫的戰寵,這幫連神祗都不算的家夥又怎麼可能察覺到我的真身?”
容貌綺麗的少年笑了:“還不是因為這學院是妃宵的嗎?鬼知道她到底會留下什麼東西,萬一剛好有針對你的東西把你暴露出來了,那我也會跟著倒黴的。”
雲長清表示自己很傷心,直接把自己的屁股對準江染,說什麼也不跟自己這個愚蠢的主人說話了,他還以為自己的主人是轉了性子開始接納自己了,結果還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
不過說實話他覺得自己的主人膽子真的越來越小了,以前他可從來不會考慮這些問題,而且他們來長荒學院的目的本來就隻是為了拿回以前留在這裡的東西,然後他們就可以直接回到荒蕪之地,他們的宮殿想必依然在那裡,到時候就不用麵對大陣裡的神祗,依然可以做他們逍遙的放逐者。
難道不好嗎?
江染自然覺得這樣的日子沒什麼不好的,可是架不住他有了心上人,衝冠一怒為紅顏這件事情其實誰都做的出來,隻是前提是這紅顏到底值不值得他們付出?又或者他們到底有沒有那個實力衝冠一怒?
他毫無疑問是有的,隻要他把自己的力量拿回來,哪怕是萬年前的那場災難,他也可以原原本本的複製一遍!
時間洪流的傾覆啊!那是誰都抵擋不住的偉力,甚至根本就不該有神祗來掌控,那是屬於天道的力量,根本不該落入任何神祗與人之手。可是偏偏,他擁有這種力量。
隻需要時間就夠了,隻要時間一到,他就能夠拿回自己的力量,那種能夠傾覆天下所有人和神的力量,哪怕是空間之主長荒都逃不掉的力量!
他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在這裡藏著一片海,一片廣袤無垠的屬於意識的海,因為他的愛人在這裡,所以他根本就不敢拿回自己的力量,更不要說引導時間的洪流衝刷這個肮臟的神域。但是他相信,終有一天他會做到的,他絕對不可能放棄這份力量。
他的另外兩個天賦是風和水,但是風尊和水君的位置已經有神祗存在了,哪怕他放棄時間的力量,他也絕對不可能拿到這兩個位置,這樣他就沒辦法達到巔峰,始終會有人壓在他的頭上。以他的性子,又怎麼可能容忍有人一直壓在他的頭上呢?
但是要乾掉那兩個遠古神祗,他所要付出的消耗必然更大。更何況從一開始就沒必要為敵,顧雲宴和江蒙恩壓根就是不好對付的,而且他們才是秉承那兩種天賦而生的神祗,彆說是那些後來居上的神,他這個本就跟他們一同誕生的神祗都沒辦法占據他們的位置,甚至有很大的可能,這兩個位置會永遠空缺下去,直到下一次輪回的到來。
隻是他到底有些不甘心,時間的力量無法動用,那麼他的很多計劃都沒辦法做到。
“你到底在想什麼?”他的識海之中,擁有一雙火紅眼眸的少女安靜的醒來,然後看著身下並不平靜的海麵,幽幽問道。
遠處波濤連天的海麵猛地靜止了,然後迅速的回歸了風平浪靜,他小心翼翼的身影出現在了衛燃麵前,臉上依然是溫柔的笑:“燃兒,睡醒了呀,咱們到龍悅城了,我進長荒學院了。”
衛燃站起來,安靜的看著麵前的少年,識海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這是人下意識的反應,壓根就騙不了彆人,更不要說她本來就是最接近遠古神祗的存在,加上血脈帶來的力量,她對人的情緒變化是最敏感的。
火焰,本就是這天地間最靈動的,本就是可疏不可堵的存在,她更是直逼那位最初的火帝的後裔,她的愛人的情緒,又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來呢?她抬手。
“無論如何,希望你記住,我永遠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無論是否有那個契約,命定的,就永遠都不會改變。
這本來就是神祗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