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們該離開了,已經在黃昏城這裡耽擱了太多的時間,其他人會生疑的。你不是說過嗎?不喜歡有人質疑你的想法,但是前提是你不能給他們這個質疑可能性,你給了他們質疑的土壤,未來的反叛幾乎是必然的。”
天妄輕描淡寫的一段話直接讓衛燃猶豫了起來,到底還是已經抓在手裡的比較重要,一想到這裡,她果斷的放棄了江染——當然也不能算是放棄,隻能說兩個人的緣分真的不夠。若是他們的立場不是對立的這麼明顯,或許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他們都會義無反顧的在一起。
可是偏偏他們就是有如此明顯的立場,這是他們誰都沒辦法改變的事情。哪怕是衛燃自己都沒有任何改變的辦法,應該說是沒有任何可能性……
江染也不表現出什麼不一樣的情緒,隻是含著笑,看著他僅僅是第一次見麵就已經放在心上的姑娘漸行漸遠,轉頭就親自把自己的記憶給取了出來。
侵煬隻是淡然的看著他,歎一句:“又是孽緣。”
雖是孽緣,卻偏偏誰也沒辦法束縛住自己的一舉一動,他們拚儘全力亦抵擋不住相見時的歡喜,以及一見鐘情。
衛燃離開這座城的第一步,額頭就有漂亮的紫色紋路亮起,一點點一點點地蠶食那一天一夜的記憶,短暫卻讓她心旌搖動的一夜,那麼的不可思議,卻必須要忘記。
她沒有反抗自己的記憶的離開,隻因為天妄的一句話。
“主人啊,若不忘卻,終成心魔。”
衛燃不怕心魔,可是一旦江染成了她的心魔,那未來見到江染的時候她必然是無比痛恨他的——可是她並不想自己放在心上一見鐘情的人變成自己最痛恨的心魔。所以,忘記便忘記罷,總比變成心魔來的強些吧。
天妄看著她的目光迷茫又堅定,眼底一片酸澀:“若是早知道會變成這樣,我說什麼都不會讓你見到時皇的,他是你的良人,可惜也隻是有緣無分。等到你們再無所阻擋的時候,你們大概也就隻有一個活的下來罷?”
“天妄,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回去吧,他們應當是等急了。”
“嗯。”
漂亮的紫色紋路閃過瑰美的花紋,最後繼續隱於皮膚之下。
“侵煬,你杵那裡做什麼?”
“沒什麼,接下來什麼安排?”
“召集他們,我們該去把衛晴空找回來了。”
“是,主人。”
床上坐著的江染有些許疑惑的看了眼自己的衣袖,隱隱有一股暗香浮動,極淺,卻如入骨般熟稔。他隻當是在什麼地方蹭上的,絲毫不放在心上。
一顆漂亮的紫色珠子沾染上了淺淡的銀白滾落在床榻邊,無人在意,因為該在意的已經把它親手從心間挖了出來,親手封了起來,親手拋棄……侵煬憐憫的看了一眼那顆珠子,轉頭就去通知那些元素之主了。
而江染則是閉目養神,思考火帝衛晴空的下落,他們不可能直接就在整個神域尋找衛晴空,那範圍實在是太大了,而且壓根兒不現實,除非他返回染皇階,否則終其一生都不可能通過這種辦法找到衛晴空。
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動用一下腦子,找到衛晴空最可能的沉睡之地,雖然依然有可能撲空,可是他們至少有找到的可能性。
江染思考衛晴空的下落完全是因為那些火焰伴生神實在是太過於難產的問題,他不想還沒開始打就被一群根本沒什麼用處的伴生神擋在自己麵前。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讓衛晴空自己拎走,火之法則的主宰者,他不信還有誰敢亂動。
但是很多時候就是有個詞叫做事與願違——江染想要找衛晴空的沉睡地,結果還沒來得及問什麼,蘇靈就直接說衛晴空已經蘇醒過來了,但是已經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他的消息了,也就是實際意義上的失聯。
江染這個時候簡直都快瘋了,這個要命的關頭為什麼會失聯?哪怕衛晴空現在還在沉睡也好呀!他們至少花時間就可以找到了,現在一個活蹦亂跳的元素之主,如果不是他自己主動跳出來的話,那基本是沒辦法找到的!
江染當即就冷了臉,一言不發直接離開了議會地,這大哥簡直就不能放下去了!弟弟妹妹一個個的簡直根本不給自己省心,這種情況下誰能夠擔得起大哥這個責任!不被氣死已經是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