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揉了一把她的頭發,笑著看著她消散了軀體回歸真身。
江染的麵色這才冷下來,他不蠢,相反他看的透世間的一切,他大概猜到了那顆記憶珠裡麵的記憶全都是關於她的,關於燃天之主衛燃的。
他真的覺得有點好笑,自己居然會跟一個墮神的領導者有關係,甚至為此取出記憶斬斷自己的執念,可是那種被執念纏繞的感覺做不得假,哪怕經曆的次數並不多,可是他依然記得那種宛如窒息般的感覺。
他低頭笑,墮神很驕傲,這在他們的領導者的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衛燃雖然沒說過,雖然他對她有記憶的時間隻有這麼一點,可是他依然知道,她不會接受任何有彆於真神的群體。
可以當做屬下,可以當做奴仆,但絕對不會當做同伴。而且墮神的領導者也不需要同伴,隻需要一直站在巔峰就夠了,高處不勝寒,卻也擁有絕對的權力。
同樣的,元素之主的領導者也並不是需要同伴,隻是大抵是心裡太渴望了吧?他隱隱深深的把自己捏造成了一個大哥的形象,卻忘記了自己從始至終都是他們的領導者的事實。
他應該帶著他們走向巔峰才對,而不是在這裡計較著那些兒女私情,這種感情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用,他們有自己的命定,這是大道從一開始就安排好的姻緣。而天緣姬安流逆的誕生是一個意外,一個大道絕對不想出現的意外。
她是唯一一個可以斬斷命定姻緣的人,也是天道唯一一個真心孕育出來的真神,目的就是為了在各方各麵膈應大道。
“鬨夠了就回去吧,再過段時間要是他們沒回來的話,我們就該離開這裡了。墮神差不多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們隨時都有可能進攻這裡。”江染的聲音像是摻了冰一樣,讓眾神一個哆嗦,忙不迭的就答應了。
江染知曉衛燃已經清楚這裡的一切,她不可能為了一時的感覺就放過這個機會,隻怕再過不了多久,一切都會被顛覆,他必須要做好逃亡的準備了。
以他的身份和實力來說本來不必這樣,但是架不住現在絕大部分神域都在衛燃手上,他就算是真的想反抗也要悠著點,不然到時候被玩殘的肯定是他。且不說真正的墮神基本上都是雲宴階的存在,單單就是染皇階的墮神據他所知就不下五位!
而且這還不包括那些隨著衛燃一起蘇醒的墮神,所以他現在真的有些頭疼,畢竟自己這些個兄弟姐妹還沒有一個回到染皇階的。
有一件事,江染估錯了,染皇階的墮神不是五個,而是七個,其中高階墮神數量是,五個。
而元素之主中的染皇高階隻有,四個。
江染、長荒、顧雲宴、蘇靈……
哪怕是蘇瞳冥都沒能在沉睡之前成就高階。而蘇靈的能力不適合戰鬥,哪怕是勉強戰鬥也隻能發揮出中階的實力。
所以真正能夠跟墮神抗衡的也就時皇,空主,風尊——江染這個領導者注定了要被燃天之主攔下,長荒和顧雲宴哪怕沒有墮神針對,二對一的情況下,墮神一方怎麼都能占上風。
江染雖然並不知道這一點,但是他考慮到了另一個方麵。
墮神的驕傲是有目共睹的,他們從來都隻接納真神成為自己的一員,雖然不接納其他族群顯得很不近人情,但是這並不代表就沒有偽神不願意成為他們的屬下和奴仆。
事實上走到他們這一步,很多存在都已經沒有自己的底線了,對他們來說永恒的生命和強橫無匹的實力才是至關重要的,而這一點,墮神可以滿足。
所以,元素之主和遠古神祗反而成為了不受待見的,不過不受待見就不受待見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前提是他們不要成為眾矢之的就好。
可是偏偏,他們才是風暴中心。
所以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無關愛恨風月,隻因為是,所以才是。
“長荒,為什麼我總覺得哥哥最近有些不太對?”妃宵在返回自己宮殿的途中突然有些忐忑的說道,她本以為長荒不會有這樣的感覺的。
長荒沉默了一路,直到快到的時候才心有餘悸的看了江染現在應該所處的方向:“你沒感覺錯,不必懷疑自己的感覺,他最近的確是不太一樣了,像是活了一樣。”
時皇江染,生而為神,誕生就是至高,是以他的性子一直都不似人,哪怕是兄弟姐妹也沒幾個能被他徹底牽掛。
妃宵的笑容很勉強:“可是,可是此間哪裡有人能夠讓哥哥變成這樣?”
“有的,命定之緣。”長荒輕聲說道。
身在局中,方知不可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