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若是他身上都有時間銘刻下的痕跡,那他們這些真神差不多該考慮下後事了。
連時間都被刻下痕跡,他們這些根本就不擅長這一力量的神祗該怎麼辦?
幸好,他們的尊上依然是最本初的模樣,依然如當年初見一般。
“所以,你現在是要對付我嗎?”江染神色不改,依然用看著孩子的眼神看著他。
陽澤沒覺得自己被當做一個孩子有什麼不好的,事實上他跟時皇的關係真的是相當的好,大抵是因為他跟除了江蒙恩之外其他元素之主的關係都不太好,所以她格外的親近這個大哥。
以至於到現在自己已經成為了墮神也依然對這個大哥抱著好感。
“是,這是燃天之主的命令,也是我們所有染皇階墮神商量出來的計劃,我們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所以不能接受失敗。我也不可能看在往昔的情分上放過哥哥你。”陽澤很鄭重的說道。
江染緩步走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倒也沒耍什麼手段:“小陽澤,你真的以為我隻是一個雲宴階就對你們毫無辦法了嘛?我做了你們的尊上那麼多年,怎麼可能連一點手段都沒有呢?”
陽澤也沒有把他的手拍下來,依然用那種鄭重其事的眼神看著他:“我知道的哥哥,可惜你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留在這座城池裡,我完全可以留在王城,在那裡等待你的到來是更明確的事,你必然會去那裡。但是我依然選擇等在了秦桑城,就是因為燃天之主要趕過來需要一點時間。”
然後他不等安流逆和江染開口,就直接說了下去:“哥哥你不知道燃天之主的身份,我們也不能說出來,但是我依然要站在我的立場上告訴你,彆去王城,那裡於你而言並不是一個好地方。誠然你有手段可以全身而退,可是她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而且盤踞的半年多時間裡,她早就在王城布下了天羅地網!哥哥,你去那裡一定會輸的!”
江染淺笑,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裡正有一道看不清麵容的身影緩緩出現:“可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燃天之主已經來抓我了。”
那道身影緩緩從心臟位置抽出一把寒光淩冽的長劍,一個瞬移就出現在他們身邊,朝著江染就劈了下來,一柄略顯纖細的長劍硬生生的劈出了重劍的架勢。
侵煬出現在手中,朝上格擋住了這一擊,也因為這一擊生生下陷了幾厘米。
一擊不成又是瞬移,這一次是背後!
銀白的時間法則具現又擋下了這一擊。
身影似乎並不具備任何語言能力,連神識都沒有,隻被賦予了強悍到極點的瞬移能力和攻擊能力——也就是說這個連身外化身都算不上的東西,根本沒有任何防禦力。
長劍斜斜劃過,割開了“她”的胳膊,卻不見一滴血流下。
江染默然,果然燃天之主也是怕的嗎?甚至連自己的神識都不願意分一部分出來,就把自己的戰鬥意識灌輸進去——沒用!論戰鬥意識,江染從來都不輸給任何人!他本來就不在乎彆人到底是怎麼想的,他隻在乎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能夠怎麼做。
陽澤臉色有一絲蒼白,但是很快就看出來眼前這個“她”連身外化身都算不上,根本就不能把這裡發生的一切傳遞到王城去,他的臉色這才好轉。畢竟他剛才差點就在那位麵前把自己的真心話說出來了。
如果燃天之主狠心一點的話,他就算是死罪可免,脫一層皮也是必然的。
安流逆則是眼也不眨的盯著他們戰鬥,同時也在維持著領域縮小,減少自己消耗的精神力。
“她”迅速退後,沉默了一陣一抬手,一道火紅的法則鎖鏈直接纏繞上“她”的手臂,與長劍融為一體,緊接著橫掃而過,一道赤紅的劍光朝著他橫掃了過去。
江染不敢大意,果斷的一仰完成了一個不怎麼標準的下腰動作,恰好避開了這一擊。“她”也不惱,輕描淡寫的接上一擊,同時朝著江染一揚手,赤紅的法則鎖鏈直接順著方向纏繞上江染的手臂。
但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火之法則非但沒有對江染造成傷害,反而在短暫的疑惑之後釋放出了一種善意。江染不會看錯的,這就是火之法則釋放出來的善意,他接受了,因為法則是永遠都不會欺騙他們的,隻會用一種近乎瘋狂的執著來支持著他們。
這就是元素之主和法則之間最深切的聯係,他們就是法則,法則也是他們。
“她”也愣住了,下意識的握緊拳頭想把火之法則召喚回來,這一次,火之法則沒有聽從“她”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