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顧晦不想這樣的。
可以說,如果不是前幾天的一次見麵,他根本就不想跟自己唯一愛著的人拔劍相向,這對於以前的他來說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是現在這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的確發生了,他真的做到了……
哪怕那次見麵已經過去了幾天了,可是他依然清楚地記得當時發生的一切,清楚的記得自己的心情當時是怎樣的變化著的,他覺得這個情景哪怕是過去幾千年的時間,他依然能夠把當時的心情分毫不差的記憶起來。
原先他以為時間之皇就已經是這世上最強大的存在,他是那麼的強大,強大到讓人絕望,根本生不出追趕之心的地步。
他以為他選擇進入這個體係是一個錯誤,畢竟這個體係一直以來都是被元素之主所打壓的,他甚至親眼看見過不少墮神被屠殺的場景。如果不是因為當初知道隻有墮神才能夠做到逆天生子,他壓根就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真的成為這個體係的一員。
但是當他真的見到了那一個真神的時候,他才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僅僅有時間之皇,還有燃天之主。
敢用這個稱號,本身就是一種霸氣。並不是誰都有勇氣去挑戰天道的。
至少在他們這些遠古神祗之中的確沒有多少人有這種勇氣,當然也沒有多少人有這個想法,雖然生活過得確實有些不如意,但是這並不存在讓他們產生滅天的想法,因為誰都想日子安穩的過下去,哪怕生活之中有一些摩擦,可是這也是生活百態。
但是當他見到那位的時候,他放棄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說天道的存在是一種必然,那麼那位的存在也是一個必然,一個因為天道而存在的必然。
顧晦說不清楚燃天之主和時間之皇到底孰強孰弱,因為這個問題完全沒有什麼必要,這兩者的強大已經超越了他們的想象,哪怕名義上依然是染皇高階,可是毫無疑問他們已經超脫了這個位階,隻是他們從來都不說。
也就隻有最親近的那麼幾個真神才能夠發現這個事實。
“如你所願。”
顧雲宴直接把自己的兒子給敲暈了,雖然他已經封閉了顧長安的感官,但是他們兩者的戰鬥依然是會被他察覺的,或者換而言之,顧雲宴和顧晦都不希望他們兩者戰鬥的事實被顧長安所發現。
哪怕是做出一個假象,他們都不想讓自己的兒子發現這個有些可悲的事實。雖然最可悲的事實早都已經發生了,但是隻要不是刻意的提起來,其實根本就沒有多少人會想起這件事情。
畢竟,每家人都有自己的家長裡短,各家處理好各家的事情就是了。
“燃,臨!”
顧晦手指劃過劍刃,純粹由風之法則凝聚出來的血液塗抹在了長劍上,借此喚醒了暫時銘刻在白眷上的,屬於燃天之主的法則!
顧晦從始至終都很清楚,如果真的戰鬥起來的話,他實際上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風之法則的主宰者始終都是顧雲宴,而他隻是伴生神,若是顧雲宴真的狠心,他連一絲風之法則都用不了。
所以這種情況下就隻能靠衛燃的法則戰鬥,那種絲毫不比風之法則弱半分的法則,能夠由他本體的血液發揮出最大的能力,或者可以說,風助火勢!
擁有清晰五官一身華服的燃天之主閉著雙眼出現在他身後,雙手抬起做出一個握劍的姿勢,而一柄由火之法則凝聚出來的長劍出現在她手中。
顧晦笑看顧雲宴:“有時候狐假虎威還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你說是不是?風尊。”
的確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當然這是對於顧晦來說。
顧雲宴的眼神逐漸冷漠,陷入了戰鬥狀態,神器銘臨也出現在他手中,他從來都不在乎敵人是否強大,因為無論強大與否,對他來說都隻是敵人。
要麼他死,要麼敵人死,既然隻有這麼兩種選擇,那也就沒什麼區彆了。
但是這一次他有些猶豫,因為這一次被他認定是敵人的人,是他愛了千萬年的人。可以說,他活了多少年,他就愛了這個人多少年。
哪怕是這分離的萬年時間裡,他也依然不彷徨,因為他知道那個人同樣在沉睡,一直在等著他……
現在這一切變成這個樣子,何其可笑!
顧晦抿唇,他永遠都不會告訴顧雲宴的是,他跟燃天之主做了交易。她豈是這麼容易就願意出手的?若非是付出了足夠的代價,衛燃絕對不願意出手。
因為是他有求於人,衛燃提出的要求很過分,她要他親手抓住顧雲宴,送到王城,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