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想的挺多的,但是江蒙恩依然一動不動的打量著那道閉著眼睛的銀白色身影,雖然不便多說,但是江蒙恩很清楚,元素之主或多或少對江染都是有依賴的,他們誕生的第一刻見到的就是這位至高無上的真神,無論是什麼,對於第一眼見到的存在總是格外的放在心上。
江蒙恩也很清楚,江染從始至終都不是他們這個世界的神,他注定了會離開,因為時間法則就已經注定了一切。他隻是希望能夠在哥哥還繼續停留在他們這個世界的時候多看幾眼,這樣等到日後分別的時候就不會太過傷心。
因為真神,當斷則斷。
叢林法則在真神之中相當的好用,對待自己看上的就必須第一時間出手,否則誰知道是不是有同類在旁邊虎視眈眈?而該放棄的時候,也必須第一時間放棄,否則誰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呢?
他的目光從來都沒有包含任何攻擊性,所以江染這具由時間法則所化的化身隻是感覺到了有一股灼灼的視線而已,倒也沒有去管他的目光所在之處。
他和那位燃天之主本身就已經超脫了一切,所以他們獨立於時間線之外,時間法則和雷之法則也成為了超脫一切的法則,所以這裡不會存在任何時間法則和雷之法則。就算是存在,衛燃想必也是會早早的來收走,根本就不會給別人抓住弱點的機會。當然這個弱點也不是那麼好抓的就是了。
江染從始至終都沒有睜眼,隻是抬起了一隻手,那道纏繞在他手腕的時間法則就悄無聲息的把麵前這一片光點海洋給洞穿,沒有主宰者控製的法則是極為孱弱的,至少沒有他手上這道時間法則來的更加強大。
“看清楚了,有些事情並不是靠勸說就能夠真的如你所願,它們在這裡逍遙太久了,忘記了最初被統治時的模樣,讓你來這裡就是為了讓你認清這個現實,它們並不需要勸說,隻需要記起最初的那份顫栗。”
江染嘴角含笑地對著自己的弟弟說出了極為殘忍的話,但是這就是他們這個世界的真相,不是嗎?哪怕他們最初也是法則的一部分,但是他們是真正的熬出頭了,那麼想要做什麼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更何況在誕生的那一刻,他們哪裡有一個還把自己放在法則的位置上?沒有了,他們早就已經超脫出法則的存在,是主宰者。
既然是主宰者,那麼對自己的臣民就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因為誰都不想自己的統治被推翻啊。
江蒙恩的手有點顫抖,勉強笑道:“可是哥哥,我們曾經也是它們的一部分啊。”
江染的話依然冷酷,或許還帶著一絲教導弟弟的味道:“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我們真的是它們的一部分,我們的確跟它們有必然的聯係,但是大道也隻是借助法則這個殼子把我們孕育出來而已,這隻是一種省力的方法。
或許你並不是太了解大道的想法,但是我知道,他要的隻不過是一個統治法則的主宰者而已,隻是最開始的實驗失敗了,所以才會在神域出現那麼久之後才有我們的誕生。”
更甚至於連真正的第一位元素之主都保不住。
江染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雖然他並不是多麼的在意這件事情,但是這也讓他看見了大道的不足,以及那份放任自流的心態。若是真的把他們元素之主放在心上的話,那麼第一位元素之主再怎麼說都不可能落得一個毀滅真身的下場,至少真身會保留下來。
畢竟是棲身之所,元素之主的真身何其強大,壓根兒就不是天道可以動的了的,但是如果大道放任自流的話,天道當然可以在那位元素之主尚未蘇醒的前提下毀了真身。
“那哥哥知道在我們之前用做實驗的那些元素之主到底是什麼下場嗎?”江蒙恩的聲音顫抖,但還是勉強的說了出來,“他們那個時候是否,誕生了屬於自己的意誌?”
江染搖頭,這件事情他並不是太清楚,當然如果他真心的想要知道的話,法則的確會告訴他,但是他為什麼要去管那些連誕生的機會都沒有的元素之主的意誌?
既然沒有緣分做他的兄弟姐妹,那麼他何必去管呢?他的時間又不是真的很多。
說來也是諷刺,他身為時間之皇,雖然能肆意的穿梭於過去現在未來的時間線,但是本質上他隻是回到了那個時候他的真身,能夠改變的也不多。而且他自己更清楚,改變過去其實是一件很沒有意義的事情,命數恒定,若是真的那麼輕易的就能夠改變,江染早就回到他們誕生的那一刻,親手把第一位元素之主給救下來。
雖然到時候不至於墮神這個體係會消失,但是領導者一定會換一個,而且他們這邊一定會多一位雖然可能傷痕累累,甚至重傷垂危,但是一定很強大的雷之法則元素之主。
更重要的是,他其實並不想跟那位燃天之主的關係鬨得太僵,雖然不知道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還是隱約聽說是跟這位燃天之主有關。
至少這件事情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不會瞞著他,勉強套出一點話來還是可以的。
隻是他就算是回到了那個時間線,那個時候的他還沒來得及誕生,根本就不可能把那位雷之法則元素之主保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