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略微有點遺憾的是,他們的主人現在的確想要把他們全都丟出去,因為留在這裡實在是太給自己丟臉了,更重要的是,端陽城並不是什麼長留之地。
墮神仿佛瞎子一般都放過這座城池,不過是因為時間還沒到而已,更重要的是,有資格製定這些計劃的那個人還沒有蘇醒,所以這座城池被輕輕的放過。但是這並不代表以後就不會被收歸。
事實上,在前不久那個女子蘇醒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經走上了應該走向了正軌,真神始終會有一戰,無論交戰雙方的體係如何,也無論力量寡重,違背的,終究是要走上正軌。
他踏出神殿的那一刻已經是七日之後,手腕腳腕都纏了與衣同色的布條,不過他已經不穿白衣了,一身瀲灩的紅衣仿佛血色染成,衣袂翻飛仿若行雲流水。
雖然對江染突然換了喜好有點不解,不過他經常這樣,時間法則稍微出點變動便會換種喜好,他把自己困在神殿之中那麼久,不喜歡穿白衣大抵也算是正常的。
侵煬和雲長清是早已習慣他的改變,再加上這一身紅衣實在是配的很,看上去也是分外養眼,也沒有多問什麼。
而其餘元素之主和真神則是不敢問,他們根本就不知曉江染到底在想什麼,所以連素來最得他喜愛的妃宵看見他一身紅衣瀲灩,也是怯生生地躲在長荒背後,絲毫不敢與這個哥哥繼續開玩笑。
哪怕是離得極為遙遠,也能夠感覺到這個哥哥身上那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那是以往從來都沒有感覺到的壓迫,或者說,以前的那個江染是他們的哥哥,現在的這個江染是時間之皇,所有真神的尊上。
就衝著這一點,以往的一切儘數被推翻,但是他們大抵也能夠猜到,墮神給他們的壓力越來越大了,逼著他們必須要正麵麵對這群瘋子。
但凡有一點選擇,誰要去麵對那些瘋子?
雖然他們才是實際意義上的主宰者,但是那些瘋子也不是吃素的,他們本身也是真神,墮落成另一個體係之後得到的力量不隻是翻倍,而且實力越強者得到的力量越強,再加上他們身處染皇高階的墮神不知藏了多少,打起來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勝算。
所以這種情況下,時間之皇隻能再度回到這個世界上,用自己的力量帶領他的體係走上他們應該走的那條路,這本來就是他身為元素之主領導者的責任,雖然是被坑的,但是毫無疑問他還是要去做。
因為除了繼續,他找不到彆的辦法可以輕鬆的違逆天道的辦法了,再說了他們的修煉條件跟墮神本來就是相反的,就算他們想要和平相處,墮神那邊也照樣隻會想要把他們給殺了。
這就是雙方根本就解決不了的矛盾,這也是為什麼顧雲宴瘋了一樣的想要找出兩方能夠和平相處辦法的原因,因為當命中注定開始相衝突的時候,有些事情注定是不能兩全的。
強求的兩全,最後不過是一場空。
這個道理,元素之主比誰都清楚,因為他們本身從最初的最初開始,就是那些求不得而妄想兩全者,最後時間和事實證明了他們的妄想終究隻是一場夢,他們的哥哥毫無意外的擊潰了他們的白日夢,讓他們從那一場荒誕的夢境中醒來。
親口告訴他們,屬於真神的時代早已滅亡,永遠都不可能回來。而唯一能夠留在那個時代的機會已經被他們親手放棄。
當得知這個事實的時候,所有真神都是哭啊笑。
因為那個機會,就是死在那一場傾覆神域的災難之中,死在那個時代的結尾,那麼便是唯一能夠留在那個時代的機會。
可是有哪一個真神願意真的心甘情願的去死呢?他們享幾近永恒的壽命,他們的未來還很漫長,至少在現在沒有一個想不開要去死。
或者可以說,時代可以終結,但是他們這些屬於那個時代的神是絕對不會終結的。
生而為神帶來的便是無窮儘的高傲,但是在那一抹翻飛的紅色衣袂麵前,再高傲的神祗也要低下自己的頭,在這位麵前,他們永遠都沒有驕傲的資本,因為隻有一位本來就是他們的領導者。
端陽城最高處,那座屬於時間之皇的神殿之上,一身瀲灩紅衣的江染麵無表情的看著腳下的山河,而視線的儘頭,隱有金戈鐵馬之聲傳來,那是序幕拉開的第一聲聲響。
那位的計劃,終究還是實現了,他到底還是擋不住燃的怒火,那位擁有最強的攻擊法則的主宰者還是展現了她的憤怒——或許他應該鬆一口氣,因為這位沒有繼續藏下去了。
她也恢複了自己的記憶,哪怕僅是片段。
但是也足夠讓怒火焚燒神域,因為這本來就是這個位麵欠她的!作為至高者,燃能夠動用的力量極其龐大,而本身也不是一個位麵所能夠承擔的起的,簡而言之,若是隨便進入一個位麵,那麼那個位麵絕對承擔不起她的力量,唯一的下場就是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