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一個站起來的是,衛微瀾。
他的臉色相當蒼白,那雙跟他的信仰有微妙不同的紅色眼眸是那麼的溫柔:“或許在遇到你之前我不會放棄這份生活,哪怕我根本就沒有戰鬥力,衛晴空依然會保護好我。但是在遇到你之後,這個世界的其他人其他事都不重要。你於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這個世界上並非有什麼非卿不可,沒有誰離了誰不能活,這個世界上的人從來都是單獨的個體,哪怕隻是人族都早就學會了獨立堅強,更不要說真神了。
但是真神卻擁有比人族更加強大的信仰,他們會瘋狂地崇拜自己當做信仰的神靈,對他們來說那無異於就是活下去的強心劑,為此做出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諒解的。
但是唯一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就隻有兩個,時間之皇和燃天之主,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一個真神可以在神域擁有如此巨大的號召力。
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兩個想要發動戰爭,或許墮神和元素之主真的會和平相處很長一段時間,並不是說他們就能夠永遠的和平,但是至少他們會獲得足夠的修身養息的機會,而不是在現如今這個剛剛蘇醒的階段就要迫不及待的開始戰爭。
這對於他們雙方來說都太過匆忙。
因為真神想要適應這個全新的時代,無一不是經曆了漫長的沉睡,因為適應時代的節奏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太容易,他們已經熟悉了遠古時代的一切,這本來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但是因為那場傾覆一切的災難,他們被迫的提前了這個過程。
雖然這並沒有什麼不好,但是他們的一切終究是難以接受,所以沉睡才會在第一時間席卷所有真神,把所有擁有這份天賜之力的神全都鎖定在一個地方,一個都跑不了。
這就是所謂的平衡。
“如果說我們是為了安全,那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會有反抗的念頭。但是尊上您是知道的,真神永遠都不會甘於平靜,我們永遠都不會安於平凡,我們既然是作為真神出生的,那就永遠都不可能一直讓自己保持平靜。我們遲早有一天會被天道逼瘋的。”顧晦站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盯著衛燃,“所以現在對我們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對您來說也是最好的選擇,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天道的走狗!”
衛燃眨眨眼,唇角微彎:“甘於平凡並不是錯,而且每個真神的性格都不一樣,或許你們堅持的對就是彆人眼中的錯,我們每個人都不可能說自己一定是對的,因為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絕對的真理。”
陽澤小心翼翼地捧著手中薄如蟬翼的冰雪蓮花,耐心的用自己的冰之神力一點一點地把花蕊凝固出來,順口就回答:“是,這個世界上我們並不是絕對對的,沒有一個人是真的絕對沒錯。但是尊上,當我們見到了真正的自由之後,我們就再也沒辦法回到被鳥籠困住的時光,這個位麵就是困住我們的鳥籠,我們現如今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打破這個束縛。而隻有您才能帶著我們走下去。”
等意識到自己被困在一個鳥籠裡的時候,其實他們並不在乎帶領他們走出黑暗的人到底是誰,他們隻在乎是否有這麼一個人,隻要有,那麼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是無所謂的;要是沒有,那他們就隻能永遠沉淪在這黑暗之中。
而且他們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們很清楚,這個籠子是天道施加在他們身上的,因為除了那個老東西,還有誰能夠對真神出手呢?其他種族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
真神是無上的存在,能夠對他們造成束縛的太少,能夠讓他們感覺到絕望的更少。
但是但凡能夠讓他們覺得絕望的,那必然是災難。
秋遇含笑:“尊上,您是知道的,有些事情從來都由不得我們自己去選,但是我們再也不想被這天地困住了,其實我們並不屬於這裡,您是知道這一點的,既然我們根本就不屬於這裡,那麼我們為什麼要繼續被困住呢?我們憑什麼又要被困住呢?”
雖然他們的生命已經接近無窮儘,但是依然有儘頭,為了那逃出升天的一線希望,真的是付出什麼都是值得的。
秋遇也並不是天生的墮神,因為墮神這個體係根本就不存在於神域,這是一個由燃天之主獨立開創的體係,充斥著逆天而行的思想和瘋狂,而且本身也的確有力量實現這個目標。
所以這個體係根本就不可能有神域自發構建出來,因為這本身就違逆了元素之主的存在意義,神域不可能做出自相矛盾的事情,更重要的是,神域也不可能把這份力量給賜予下來。
“最初的最初我並不是墮神,但是我也不是純粹的真神,我經曆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懵懂,然後才有朝一日意識到了我到底是誰。”秋遇含笑,“但是我不認為那就是真實的我,我並不屬於這裡,其實您也不屬於這裡,不是嗎?我們遲早會擺脫這裡的一切,為了我們的目標,我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在這裡。我知道您的猶豫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尊上,有些事情並非是我們想當然就可以實現的,這個世界對墮神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