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這樣?”
心魔站在法則牢籠之外,打量著其中蜷縮成一團的神明,問的話卻是殘忍。
是的,他何必這樣?他是高高在上的神靈,他根本就沒有必要為了這俗世的感情而變成現如今的脆弱模樣。
可是神和人真的相差不多,他們對感情的感知是相同的,唯一的差彆隻不過是在於他們所能夠擁有的力量不同罷了,受到的枷鎖其實是差不多的。在愛情麵前,力量通通都是不管用的,他們隻能憑借自己的心意乘風破浪。
至少在這一方麵人和神是一樣的,一樣的脆弱,一樣的強大。
江染沒有回答他的話,沒必要,也不能。又或者可以說,心魔根本就沒資格問他這樣的問題,他隻不過是一個隨時都可以湮滅的附屬品而已,根本就沒資格摻和主人的事情。
甚至他連能夠存在在這個世界上,都是一種恩賜;哪怕生命被剝奪,那也隻不過是命運的安排,更何況他本來就不配擁有生命,他活著甚至就是一種罪過。雖然時間之皇並不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在真神的觀點裡,他的確不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所以時間之皇的行為本來就是大逆不道,但是他偏偏就做了,因為在這個遊戲的世界裡,他的行為從來沒有人能夠乾涉,從上個時代開始諸神就已經把控製權交到了他的手上,換而言之,若是他不願意的話,那這個遊戲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時代。
不過更重要的是,他可能根本就沒有那個機會活到下一個時代。命運的容忍是有限度的,絕對不可能讓一位至高者活得更長,因為對他們來說時間越長就意味著實力越強大,時間之皇本來就已經活了兩個時代,他的力量已經超越了這個時代的燃天之主,所以命運絕對不會讓他繼續活下去。
更何況秩序本來就是在毀滅之中新生,隻要那個指定的至高者還活著,那一切都有再生的可能。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借口,真的全都是借口,最根本的理由就是命運絕對不會願意讓他繼續活下去。
這種情況下他該怎麼繼續活下去?就隻有這場遊戲能夠改變他的命運了,若是能夠成功,他就能夠瞞過命運徹底的跳出這個輪回,徹底的跳出屬於至高者的宿命,他們的宿命。
其實他們本來不應該逃過自己的職責,但是有些事情卻逼迫著他們不得不去做,就比如說他們的時間。
至高者的壽命的確是無窮儘的,但是當命運的壓迫到來的時候,當時代的洪流來臨之時,他們隻會成為落葉,被洪流挾裹著粉身碎骨。
這是連他們都沒辦法抵抗的偉力,他們沒辦法抗衡這股力量,那就隻能選擇偷天換日隱瞞一切。
而他們並不知道這個時代的命運到底選擇的是誰,所以哪怕時間之皇並不願意太多的至高者參與進來,但是幾乎所有的巔峰級彆至高全都參與了進來,他們是主要的被命運牽製的家夥,也是最渴望逃脫命運的家夥。
他們何嘗不知道希望渺茫,但是他們更清楚以他們這個時代的基調來說,或許他們永遠都沒有可能用相同的辦法逃離職責,但是這些家夥是絕對不可能把自己的命交到彆人手上,至高之路無比艱險,他們既然能夠從真神一路走到這裡,這本身就是一種大毅力。
每個時代的基調就已經決定了他們能夠做出的事情不一樣,現如今這個時代於殺伐一道上有極大的成就,這是其他時代所遠遠比不上的。
但是這並非代表絕對,或許未來會出現在這一道上有極大成就的人物,但是那個時代的基調絕非如此。
就比如說現如今這個時代的基調就是殺伐和暮氣,但是站在所有至高者頂端的時間之皇和燃天之主,一個代表時間,一個代表雷霆,本身就是在毀滅之中不斷新生的存在。而且他們本身就代表了一種正氣。
但是這個時代的基調已經沒辦法改了,不可能因為頂端的兩個至高就改變,因為大環境就是如此,而這個時代已經開始發展到鼎盛時期,如果在這個時候所有的至高遭受到了滅頂之災,這個時代會頃刻覆滅。絕對沒有第二種選擇。
所以哪怕隻能看著,燃天之主也沒有選擇插手,因為她出現的實在是太晚了,也不及時。所以這個時代已經不需要她的存在,反而更需要時間之皇的出現,他能夠活著,本身就是命運的一種選擇。
但是下一個時代需要的是燃天之主,並不是時間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