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還好,妃宵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所以什麼事情都可以用自己還小來解釋,現在真的把真實的自己找回來了,才發現其實一切真的不過是自己在逃避而已。
當一切都無可逃避的時候,當一切已經沒辦法回頭的時候,她唯一能夠選擇的就是就是走下去。這個世上的路本來就沒有對錯之分,有的隻不過是能走下去和不能走下去而已,哪怕從一開始那條路就沒有選對,隻要能夠走到儘頭,那依然是對的。
這才是所謂的真理。
妃宵抿唇,有些事情本來就由不得自己去做主,與其去思考那些很煩人的事情,還不如多考慮一下到底應該怎樣才能夠活下去,是的,這種時候她應該思考的是如何活下去才對,哪怕心裡有再多的愧疚,哪怕對過去的生活有再多的不舍,可是既然已經選擇了暴露身份,那她根本就沒有退。
她沒有,長荒沒有,江染更沒有!
墮神和元素之主終究是有明確的陣營之分,這並不是所謂的原諒就能夠解決的事情,如果說原諒就能解決一切問題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哪裡還有這麼多的對錯之分?也不會變成現如今這副肮臟的模樣。
長荒輕笑開:“我的確有信仰,畢竟在這個世界呆得久了總是需要有點相信的東西,別的不敢說,至少時間之皇是真的有資格成為信仰,不是嗎?他的實力和智慧已經超越了這個時代的絕大部分至高,連我都比不過,雖然不知道燃天之主跟他比起來到底是什麼樣子,但是我依然相信他是這個時代的最強者。”
因為一直堅信,所以一直到現在還是矢誌不渝的站在時間之皇那邊,死都不肯離開,甚至於在某種程度上違逆命運的要求,而偏偏命運拿他根本就沒辦法,不僅是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是站在時間之皇那邊的,更是因為他的實力已經強大到了連命運都沒辦法直接插手的地步。
事實上命運不能插手很多至高者的未來,因為天命恒長,甚至於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一塵不變,這在某種程度上本來就是一種類似於輪回的模式,日複一日的重複著過去的日子,日複一日的實現著未來的風景。
那些強大的至高何嘗不是知道這一點,但是他們依然選擇了活下去,因為他們知道除了活下去之外他們根本就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每一位至高都有屬於自己的使命要去承擔,要背負著自己的責任一直一直的活下去,直到命運給他們劃定的終點線到來為止,除此之外,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之力。或者說是天生的使命感,讓他們根本無法升起任何反抗自己職責的心。
至高者們很清楚自己其實沒有那麼高尚,甚至他們能夠一直走到今天完全都是因為骨子裡的驕傲和自私,活的異常卑劣。但是同樣的,也因為是這樣,所以他們才會在某些事情上格外的堅持,就是因為如果連這些底線都放棄了,但他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但是人活在這世上總是需要有些堅持的東西,真的全都沒有的話,那還不如直接去死算了,至少死了就不用那麼痛苦了。
妃宵沒有因為這個問題而爭辯下去,這是關於信仰的問題,基本上一個人永遠都不可能勸服另一個人,他們總是有無數的理由誇讚自己的信仰,而彼此總是覺得對方簡直有毛病。
這種想法是相對的,所以他們很理智的沒有做出任何批評,彼此之間都不想抹殺掉最後一點愧疚,至少長荒的確是這麼想的。但是他忘記了一件事情,燃天之主的腦殘粉絕對不隻是他媳婦一個人,還有諸多墮神……
而且有一件更不恰好的事情就是,今天是墮神攻城的日子——也就是說,絕大部分燃天之主的腦殘粉都在這裡,空間之主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到底有哪裡不對,或者說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說話,所以根本就不覺得其中到底有什麼不對,相反還覺得自己說的挺對的。
但是問題是,這話落在其他墮神的耳朵裡就不是那麼的好,相反他們一臉陰沉地盯著他,心裡已經在暗搓搓地打算怎麼弄死他了。
毫不避諱的說,如果不是因為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他們現在已經一擁而上讓他知道為什麼花兒會那麼紅,也讓他知道千萬別亂說話,亂說話一定會被打的。
不過就算是現在這樣,秋遇依然皮笑肉不笑的看了過來:“空主,你怕是真的高高在上太久了吧?別忘了這個世界的巔峰級別至高不隻是你一個人,等過段時間一切都要結束的時候,千萬別遇上我們,不然到時候到底是誰被打就不得而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