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遇見的時候就再也不願意分開了,再也不願意鬆手。
但是當光要走的時候,一直緊緊的握住光的手卻又是那麼乾脆的鬆開,因為光是困不住的,因為他想她好。
妃宵並沒有在陣營裡停留,而是第一時間就回到了王城,縮在自己的宮殿裡,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出來。而在那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整個神域的光之法則都顯示出一種萎靡,為自己的主宰而悲哀。
法則和主宰者永遠都是息息相關的,他們的好與不好都被法則顯現出來,但在那些無心的人眼中看來,卻並沒有什麼區別。隻有同類才能看得出來,看出他們的親人現如今到底在受著怎麼樣的折磨。
“不哭嗎?”
江染的身外化身出現在長荒身後。
長荒握緊了手中的楹若,就連神器都發出不甘心的顫鳴,渴望著把自己的伴侶奪回來,她本來就是為他而生!
“不哭,哭了她會擔心的,她去王城的時候一定需要空間法則的保護,她不弱,是能夠感知到空間法則的波動,我不能讓她擔心。”
不能讓她擔心啊,因為我想她好,願她好,讓她好。他放在心尖上的那束光啊,哪怕離開了他的心頭,那也要儘其所能的去保護她,不讓其他人欺負了去。
江染斟酌著說道:“其實你可以跟著妃宵一起去墮神那邊,如果你不放心的話。”
長荒搖頭:“我說了,妃宵不弱,而且燃天之主是不會傷害她的。而且這件事情已經關係到了信仰,雖然這僅僅隻是場遊戲,但是我依然希望從始至終地玩下去。畢竟結束之後,如果你沒有找到辦法的話,我們都要一起被埋葬在時間裡。”
這個時代的至高都是偏執的,他們偏執過頭了,所以他們寧願被時光埋葬,化為累累白骨,也不願意走上一個時代的那些至高們走的路,他們並不願意在另一個世界繼續活下去,因為並非所有人都向往來生。
既然要死,那就徹徹底底的被時間掩埋吧,在這僅有的一生裡走到極致,去打破自己的命運,做自己的主宰。
時皇歎息:“所以我才那麼的喜歡這個時代,甚至希望這個時代不會被時間所掩埋,在你們身上我看到了成為永恒的希望,但是過剛易折,這個道理你們不是不懂。”
長荒不屑的抬起頭,高傲的姿態一如往昔:“但是這就是我們的路,也是我們的命,我們不可能為了命運而委曲求全。既然存在,那就必然是要做些什麼才好。”
否則來這世上走一遭,卻籍籍無名,那還不如不出生。
他們做事從來都是隨心所欲,雖然他們其中的一部分是被時間之皇逼著來參加這場遊戲,但是他們絕大部分都是自願來參加的,他們渴望通過這場遊戲延長這個時代的生命,渴望讓他們的姑娘在他們的羽翼之下活的更久,所以他們來了。
這並非命運所逼迫,到了他們這個地步連命運都沒辦法逼迫他們做些什麼,就連那些責任都是他們自願背負起來的,所以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自己所想。
更何況,這場遊戲也帶給了他們驚喜不是嗎?他們很多人的執念都通過這場遊戲而得到了具現,這已經讓他們得到了圓滿。
既然時間之皇贈與了他們一場圓滿,他們自當回贈一場,才公平。
長荒轉身回了自己的空間神殿,既然他的光已經走了,那他就隻能默默的看著,等待著她的光自願回到自己手上——大不了就逼著自願,反正總歸在這場遊戲結束之後必須回來。他不在乎她到底信仰誰。
這具身外化身的眼睛第一次睜開,是無比瑰麗的血色,燦爛若天邊夕陽,卻又如那血海,他們腳下踩著的血海。
束起的銀白長發一寸一寸的化為同樣瑰麗的血色,配上那身血色衣裳,妖冶絕美。
“你們總是那麼的天真,卻忘記了命運從來都在試圖掌控我們的命,時代結束的從來都不是我們的性命,而是命運一次又一次渴望誕生的靈智。我這個活到下一個時代的至高,本身就是為了粉碎他而活下來的。”
“很抱歉,我從來都未相信過命運選擇的那個人,所以我才一次又一次的活下來,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是我必須這麼做。時間已經越來越接近了,你們誰都擋不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