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宴和惘月的動作行雲流水,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也根本不在乎自己手下每動一次就是一條人命。
他們隻知道,因為這些莫名其妙出現的家夥,他們失去了很多,雖然那在他們的生命裡算不上什麼,但卻注定是他們生命之中最彌足珍貴的東西。
惘月失去了霽月,顧雲宴失去了顧晦。
惘月還好說,他其實隻是因為安流逆的力量才對霽月那麼的好奇,本質上也不算是太過的想追求對方。但是顧雲宴不一樣,顧晦早就已經在這個宇宙消失了,隻有這場遊戲才能讓顧晦在這個世界上重現。
而剛剛,差一點,顧晦就要再度化為飛灰了,到時候無論顧雲宴做什麼都挽救不回來了。
現下顧晦有人護著,顧雲宴自然是要把自己的後怕全部宣泄出來,他無法忍受自己的愛人差點因為自己的愚蠢而徹底的死去。
他縱著顧晦成為墮神,這不過是因為寵愛罷了,顧晦想要做什麼是他的事,但前提是顧晦絕對不能死。
許久不出的蘇靈突然出現,默不作聲的看了一眼這兩個已經退出遊戲的兄弟,然後走到江染身邊,溫潤的青翠光芒落在江染身上,語氣責備:“你的身體尚且未恢複,為什麼要跑出來,你又不是至高,參與這場戰鬥乾什麼?不是有他們嗎?”
江染蹙眉避開他的動作:“我這是真言的反噬,你的治療根本沒用。更何況,你口中的他們,是我的弟弟,我並不覺得我參與這場戰鬥有什麼不對。”
蘇靈被他堵的一滯,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惹怒他,隻能好聲好氣道:“好,聽你的,但是你也別拒絕呀,雖然恢複不了,但也能讓你舒服一點,不是嗎?”
江染不否認這點,其實他這躺著的時間一直覺得內臟像是要燃燒了一樣,但問題是真神的身軀本身就是最純粹的神力,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這是不正常的。但是他根本沒有任何辦法抹去這種感覺。
然後躺著的時間長了,他就知道這是冥冥之中的那個意識不願意讓他過多的參與這件事情裡。哪怕這件事情跟他有關,他身為時間之皇也不能去探查,探查了就是違背了自己的底線。
他當時就想罵那個意識,要是身為時皇卻連自己的未來都不能自由自在的窺探,那他當初苦兮兮的得到這個法則做什麼?還不如挑個簡單些的修煉,指不定現在早就修煉到了可以挑戰那個意識的地步了。
江蒙恩一直都密切關注場上發生的事情,因為惘月和顧雲宴的關係,他格外的關注那些莫名其妙出現的至高,然後發現,他們也都是,執念。
但問題是他們根本就不認識這些至高!蘇瞳冥是這個位麵的原生神,什麼都不知道,而他們都是這個時代誕生的至高,自然是什麼也不知道,除了,哥哥。
是的,在場的真神就隻有哥哥一人見過這些至高,而且能夠極其準確的描述出那些人的容貌,所以他們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
但是,一位真神怎麼可能有一群至高的執念?這是根本就不符合道理的,除非這些至高執念出現的時候,哥哥是以上位至高的姿態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但是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以上位至高的存在降臨在這個世界上的,江染根本就不會被窺探未來重傷至此。
所以其中必然有什麼隱情。但這並不是他們有資格知道的。
而唯一一個江蒙恩認為有資格知道的並不在這裡,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元素之主和墮神的區別了,他們都隻有一個身份,這個時代的至高。
這種情況下他們必須精誠一心,因為除此之外,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抵抗上一個時代的能力,是,他們的單體攻擊能力遠超上一個時代,可是在終極戰力這一方麵,他們輸了。
他們並不認為他們的小姑娘真的打得過時間之皇,時皇的天賦是有目共睹的,並不是燃主就能夠對抗的,更何況他們從來都不希望他們的姑娘去對抗那樣的人物。
越是在他身邊呆的久了,越會發現他的恐怖之處,隻是無法用人力來抵抗的強大。甚至他們都在懷疑,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種神的存在?甚至讓同為神的他們也感到絕望。
是,他們不在同一個時代,見識經驗什麼的都可以用這個理由來搪塞,但是他們的起點是一樣的,他們並沒有達到上一個時代這個時候的江染所能達到的成就。
不僅是他們,衛燃也是一樣的,他們同樣沒有達到同一個高度。
差的太遠了。
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就想錯了嗎?哪怕拚儘全力,也沒辦法追趕上哥哥的腳步,哪怕粉身碎骨,也永遠都看不到希望。
若是衛燃、陽澤現在在這裡,或許江蒙恩不會這麼想,但問題是那些能夠給予他支持的,全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