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搖頭:“但是時天紀也沒消失啊,我們隻要還活著,那屬於我們的紀元就不會消失。”
兩人幾乎同時沉默,因為這個話題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
殊兒猶豫了一刻鐘才緩緩說道:“其實你並不想龍隕紀重現在這個世界上吧。”
青年對此沒有否認,哪怕當初真正熱愛一個紀元的是他,但是現在他依然不想那個早就已經失去了時代重現在這個世界上。
殊兒也轉過去不看他:“明明真正一個討厭那個紀元的應該是我才對,你這個樣子算怎麼一回事?會讓你曾經的信徒崩潰的。”
青年握緊拳頭:“我知道我這麼想不對,我本來應該滿心滿意的希望自己的紀元能夠回來。但是當這個機會真的擺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卻覺得這一切還不如就如此算了,何必去想著讓那些早就已經消失的東西回來呢?完全沒必要的。我們身為神族,本身就更明白這個道理才對啊。”
殊兒咬著下唇,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愛人:“那就彆讓那個紀元回來了,你也彆去想著了。你從始至終都不是他們的光,你是我的光。他們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能夠占據你的全部心神?你是我的,誰都搶不走的!”
青年笑了,痛苦被壓製在眼底,其上覆蓋著一層溫柔,就像是以往一樣。他對自己說,這才是對的,這才是一切應該有的樣子,誰都沒辦法改變現在的一切!他放棄了那麼多才得到了現在的一切,好不容易能跟自己的愛人長相廝守一輩子,誰都擋不住他的。
低著頭的殊兒心中彌漫著卻是滿滿的痛苦。
黑暗與光明從來都是交相融彙,也就造就了眼前的這兩個神祗,但是光明始終都是純粹的,永遠都不會讓容許黑暗進入。
殊兒在心底慢慢的說道:“或許,時皇就是那個契機吧,早已經注定的一切是永遠都不容改變的,抱歉呐,自私的讓你留在我身邊這麼久,卻忘記了黑暗永遠都不能浸染光明,這麼多年你一定很痛苦吧?你可以解脫了,我的愛人。”
已經住進了酒店的江染突然揚起了一抹意義不明的笑容。
衛燃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他笑著解釋:“發現了一個有些悲傷的愛情故事,你要是想聽的話,等一下洗完澡,我講給你聽啊。”
是一個包裹著刀子的很甜蜜的愛情故事,但是終歸是一場悲劇,一場所有人都不可能跨越的悲劇,連故事的主人公之一都不相信自己能夠跨過去,所以又有誰能夠幫得了她呢?所以說起來都有一點可笑呢。
但是無論如何……
“我答應了。”
既然這個契機在他身上,那麼他出手幫一把也是正常的,誰讓他還需要他們的幫助呢。
不過說真的,他真的替那兩位的愛情感到悲哀,屬於他們的紀元裡最相配的和最不相配的都是他們,聽上去真的是讓人恨得咬牙切齒呢。但是誰讓,這就是他們的命運呢。
所以他也隻是可惜,並不會出手去乾預那兩神的一切,就算他想去乾預也沒那個本事啊,那兩位的修為早已經超過他不知凡幾,他也不過是成為那一個契機而已,這都是冥冥之中早就已經安排好的事情,誰都違反不了。
這就是他們可悲的既定的宿命。
但是他們同樣也是不信命的,他們憑什麼要去信呢?神族的存在本來就是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這個世界上不該有如此完美的種族。雖然神族內部很確定他們並非完美,但是其他種族都覺得神族是完美,因為相比於其他種族來說,神族的一切已經是他們能夠想象的極致。
哪怕神族內部很確定他們的缺陷很大,甚至可以說是致命,但是沒用啊。外界都不相信。
因為呀,憑什麼信你呢?你神族已經占了不知道多少便宜了,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簡直就是不要臉。
所以性格高傲的神族從來都不願意把自家的事情說出來,他們不需要同情,尤其是不需要那些螻蟻的同情!
“我洗好了,你快進去洗吧,然後給我講講那個悲傷的愛情故事吧,雖然你說那很悲傷,而且兩個人還沒在一起,但是我還是想要聽聽看。”衛燃穿好了睡衣走出來了,有一種不太好意思的目光看著自己的男朋友。
江染點頭應了,其實他是不太希望自己的寶貝聽到這個愛情故事的,因為實在是太悲傷了,而且結局根本就不可能改變。那對眷侶唯一的下場就是分開,甚至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