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一臉嚴肅的把碎片拿出來,那些閃爍著暖暖金光的碎片看上去讓人覺得很舒服,但更重要的是這些碎片所能帶來的希望。
俞昔安回來之後就一直看著那個快要拚好的雛形,見他們的目光投來,沉吟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明明我們已經拿到了一個快要成熟的雛形,但是現在我們又拿到了一個。這算怎麼一回事?而且在我們的那個紀元,生命之源從來都隻存在於傳說之中,無論我們窮極多少心力都沒辦法得到一絲蹤跡,就連傳說都隻是隻言片語。”
落清秋歎了口氣:“就算是這樣,我們也隻能接受。事實上我們沒有第二個選擇了,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才能把時皇換回來,但是我們必須要把他帶回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雲儘那孩子的性格,他是最小的孩子,跟他父親又是最親的,他不可能繼續沉默下去。而且我覺得他能夠選擇死亡法則,本身就是為了把時皇和燃主帶回來。”
是的,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把握,但是他們不得不做出這樣的嘗試,因為他們都無法想象江雲儘的實力,同時擁有三種至高法則,其中一種是主法則,另外兩種是神血附帶的。
誰都不清楚這孩子到底是變數還是劫難。
不過他們都很清楚一點,劫數難逃,要是實在不得已,放棄這個紀元,乃至於這個世界都不是問題,隻不過會覺得很可惜而已。
但是可惜,到底還是不如命重要。
江雲儘輕輕的哼著歌,乖乖盤膝坐在原地,壓根看不出來什麼難耐,就那麼定定的看著前方,目光溫柔繾綣,仿佛那裡正在有什麼珍視的人在等著他一樣。
哪怕那裡空無一人。
但是他總覺得那裡有一個人在看著他,那個人他很熟悉,也很愛。
但是他們現在沒辦法相見,隻能隔著維度相望。
他哼的歌很好聽,就像是母親會給孩子唱的那種小調一樣,大概是母親經常在孕期哼這首歌吧,他總覺得很喜歡,連現在也會不自覺的唱起來。
白溯洄歪著頭聽了一會,然後有些疑惑的開口:“為什麼我覺得這調子很熟悉?但是又說不出來,我以前應該沒有聽過才對啊!”
江雲儘停下來挑了挑眉:“唔,這我就不知道了,這是母親經常唱給我聽的,當然是還懷著我的時候。”
“是生命的讚歌。”鳳念落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一雙眼睛徹底的化為了深紫色,這下子跟他母親的樣貌有接近六成像了,“這首歌應該不是我們能唱出來的才對。”
江雲儘毫不在意他的話,轉頭又哼起了這首歌,神色再度變得繾綣。
逐天神殿隻能由四神其中之一來開啟,落清秋、顧夜、江染和衛燃。
落清秋和顧夜現在就沒時間管這些事情,所以根本就沒進來看過,當然他們就算是想要進來,隻怕也要先麵對恐怖的時間風暴才能見到江染。
時皇江染現在就躺在內殿的床上,滿頭銀發鋪了滿床,神色安詳宛若睡著。
這當然沒什麼問題,但若是放在現在這個環境下來看,就會覺得這一幕很詭異,甚至可以算的上是驚悚。
因為江染於情於理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他應該是呈能量的形式出現在任何一個角落,而不是以現在的樣貌出現在逐天神殿裡。
但事實上他的確出現在這裡,而且可以隱約察覺到強大的神力,不過不湊近了仔細看,基本上真的沒什麼感覺。
他的神力收斂的很好,畢竟他本身就擅長扮豬吃老虎,當然他的樣貌和舉止就充滿了攻擊性,再怎麼都不可能隱藏的起來。
但是他成為能量源也不是空話,因為這整個內殿都成為了源頭的一部分,自那張床為起點,強大的神力通過地麵上鐫刻的各種紋路,源源不斷地輸送出去。
然後化為最純粹的神力,維持著整個世界的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