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山門,在晨練過後出奇的寧靜,平時這個時候都會傳來淒厲的呐喊聲才是。
陳天佟立於一座富麗堂皇的閣樓露台前,仰望著從天而降劃墜下來的瀑布,陷入了沉思。
“啊!啊!啊!”酷似於傳遞信息的烏鴉聲從他處漸行漸近而來,果然有一隻長著猩紅血目的烏鴉展翅滑空飛來。
伴隨著離陳天佟愈愈接近,這隻烏鴉開始被虛空生長出來的黑霧淹沒覆蓋,下一刻那展翅翱翔的翅膀已然變幻成了帶有袖袍的人類肢體,緊接著,便是一個人影從空中的黑霧脫落而出。
還是常常伴隨在陳天佟的那位少年,落地跪拜敬禮,一氣嗬成:“門主。”
陳天佟瞥都沒去瞥一眼,開口問道:“人呢?白先生人呢?”
“回稟門主,白先生拒絕了此番的邀請。”少年淡淡地回應道。
“拒絕了?”陳天佟臉色露出了理所當然的表情,但也稍微不滿地抱怨道:“白唱夫是不是反了?縱使我兒有得罪於他,難道就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嗎!”
“回稟門主,針對於門主此番話,白先生有多嘴回複了一句。”
“說什麼了?”
“說少爺得罪於他的事情嚴重到了您的麵子也難以掩蓋過去。”
“反了!反了真就反了!”陳天佟聽聞,額頭頓時有青筋爆起,惱怒喝道:“這話莫不是看不起於我?好大膽的白唱夫,擺不清自己的地位!”
言罷,直接是轉頭怒視起眼前對自己如此恭敬的少年,似乎是想氣發泄在了這位少年身上,破口大罵道:“他這話不就意味著看不起我已成元魔將的女兒!”
少年漠然不應,就連跪拜的樣子也僵硬不動,隻是在霎然之間,從未睜開的眼珠子突然睜開,甚至於綻放出血腥滔天的殺氣直視於他處,就連那四肢也都在蠢蠢欲動地搖晃著。
這他處,正有一團金光剔透的霧氣,隻見他陰惻惻地笑道:“陳門主,消消氣,你距離渡劫期可不遠了啊!我們還指望你登入仙界,為我們魔界謀取仙界的內秘呢!”
陳天佟聞聽此金霧到來,怒氣雖說平緩了不少,但也有可見的不滿,像是在怪罪這位金霧來者:“元魔將大人,為何對我兒見死不救呢?”
金霧聽這一言,在這陰惻惻的語氣中突然夾雜起了不滿:“陳門主,我沒有怪罪你兒出賣於我,便已是最好了,你怎可如此怪罪於我呢?”
陳天佟一聽,先前的陣勢全都沒了,心中雖說是預料到了什麼,但也愕然地問道:“元魔將大人,雖說我兒私盜元魔珠,怪我管力不佳,但這跟出賣於你又有何種關係呢?這之後是否有什麼誤會嗎?”
元魔將一聽,陰惻惻的語氣頓時夾雜起了奚落與嘲諷:“沒有誤會,魔界與天山門仍舊是一家人,隻是日後真就要管好你這好兒子,免得毀了天山門千百年來積攢起來的造化。”
“元魔將大人,莫非我兒得罪的此人會是魔界若大的威脅?”
這顯然是在警告陳天佟不可對傷害陳轉的誰誰誰追查下去了,陳天佟臉色可就愕然了,這若大的凡界竟還有元魔將得罪不起的?凡界會有對魔界若大威脅的存在?這種人不是隻有仙界才會有的嗎!
“與你無關,息事安生,切勿再追查下去,否則天山門真就到頭了,這是看在你女兒在魔界的功績,否則若是按照你兒的嚴重程度,天山門早就被我滅了。”
元魔將話語剛落,這一團金霧便自動卷縮成了一顆索光的珠子,在空中滾落劃墜地流入了陳天佟的手中。
對陳天佟沒有了威脅,那位少年自然將血氣衝天的眸子合了上去。
這是隻有陳天佟有危險的時候,少年才會展開,應付保護陳天佟的措施,但到相安無事之時,他便會自然地合了上去。
此刻感受著自家門主的憤怒,外表雖顯得處變不驚的他內心卻是深深地想要為自家門主做點什麼。
起碼,在他還沒有發布命令之時,安慰一下他吧?
好歹是養我教我十幾年的救命恩人,雖說門主的目的是將我培養成了冷酷殺手,但是稍微安慰一下沒什麼大礙吧?
不過,這樣會不會讓門主罵我仍舊沒有保持著一顆冷心呢?
可是……我從未冷酷過,這不過是表麵上裝給門主看了罷了。
安慰一下吧!又沒事!
少年糾結許久,想起身上前之間,頓時臉色一變,雙目瞭望四處!
震動!
周圍在震動!
“不對!”少年將驚駭的目光直視向了自己的門主,這是門主憤怒的靈力壓製!
相處了十幾年,可是從未見過門主有過這一幅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