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尊盛之玄把船槳放到一邊,長歎一聲道,“托少不要那樣想我好嗎?本尊雖然是個武魂大陸上,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不過士元他怎麼說也是我的弟子。等於是老夫能相中的傳人,老夫跟他的感情,算他是半個兒子吧。有道是,人毒不食子。老夫耗費了許多來栽培他,就是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夠繼承本尊的衣缽。成為邪宗的一代宗主。”
托爾斯泰非但沒有因對方主動為白士元“開脫。”而高興,反而隱隱約約的感覺出來,邪尊盛之玄說這些話的時候。更好地表現出了一種看透了“一切。”對人間再無留戀的樣子。
這種樣子,表現在情緒上,就是他的臉上好看的皺紋,沒有半點的波動。
對於一個有感情的人來說,除非是癱瘓,變成了植物人,否則在講到自己的身邊人的時候,就算是說到一個陌生人。臉上的表情也會變動一下。
然他的臉上,卻沒有半點變動。這是沒有可能的。
托爾斯泰心中叫聲真要命,“我真希望前輩之話不是在說反話,否則我應該為白兄感到高興呢。因為你終於把他訓練成了第二個你,一個殺人不眨眼。能夠在武魂大陸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厲害魔王。”
邪尊盛之玄目光深注水中,絲毫不怕背後的托爾斯泰偷襲,淡淡地道,“過去的八年間,就像是做了一個漫長的夢,一個夢能八年不醒。令人執著,又有些著迷。的確很不容易。不過,如今本尊已經覺醒。凝魂丹的魔力,已經彌合了我身上的罩門,當我過去還對辜負了一位女子,對我的感情而自愧之時。換作了現在的看破一切,唯魔是道,真有如春蠶破繭,蝴蝶飛身,令人茅塞頓開。”
托爾斯泰感覺到背上好像突然之間有一塊冰一樣,冷得打了一個哆嗦。
“怎麼,你冷麼。”
托爾斯泰深吸一口氣,“春夏之際,河水冰涼。我剛才被冷風吹到了。”為了不給邪尊更多的窺探他的內心的機會,托爾斯泰第一時間道,“邪尊大人,白士元一事,震撼到了我。但另外一件事情,也許會比白兄的身份,更加的令我震撼。不知道邪尊對妖後朱玉顏,感情如何?”
這是托爾斯泰的一記試探,看看邪尊盛之玄到底有沒有冷血到了忘情棄愛的地步。
哪知妖後朱玉顏幾個字從他的嘴裡剛剛說出,邪尊盛之玄立即就有些不自然地道,“休提那個賤人,托爾斯泰,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妖後了。她雖然年紀比你大些。不過美色猶勝以前。你如若喜歡,可以大大方方的去追求她嘛。”
托爾斯泰差一點沒有叫一聲“去你爺爺的,她的年紀都可以當我娘。”
“邪尊,你果真變了。我,心底裡有些怕你。”
托爾斯泰迎上對方的眼神,半點也不閃避。似乎早已經把生死勝敗看透。
邪尊盛之玄此刻在河麵上動手,托爾斯泰是絕對不會有活命的機會的。最多托爾斯泰能夠拚著一死,給對方添一點傷而已。
這種掌握了對方生死,就像是握住了一隻螞蟻,卻不殺死對方的舉動,其用心更加的危險。
邪尊盛之玄突然冷笑一聲,身上的長袍子,在風中迎河風而動,發出了獵獵作響的聲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告訴易京那小子。讓他好好帶兵。終有一天,本尊會在戰場上將他一掌震死。”說完,腳底一轉,人像一個陀螺般飛身上半空,瞬間消失不見。
“啊,時空轉移?”
托爾斯泰渾身巨震,在小船上跌跌撞撞,連身子都有些站不穩,有如夢囈一般地叫出聲來。
等托爾斯泰回到了城中,在一處白士元的落腳地點停了下來。
白士元這次幫了他們幾兄弟大忙,不過卻一陣以“隱藏者。”的身份出現。
此刻托爾斯泰很想見他一見,立即以暗號與白士元取得了聯係。
“托爾斯泰兄,你的狀態好像不太好,新勝之師,功勳統領。不至於吧。”
托爾斯泰苦笑一聲,直入正題道,“士元兄,你知道剛才我在通天河見到了誰嗎。”
白士元不解地道,“什麼人居然有本事讓托爾斯泰兄變成這樣?魂不守舍的樣子,真是好笑,那人一定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且說出來。讓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