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洪從天空跌落，砸在地上，留下一個大坑，他的白發已經沾血，顯得慘烈無比，但他還是勉強著坐起身子，看著天上的帝者：“陛下，恭喜，這場試煉你通過了。”
江玉拿回了自己的道果，真正百煉成帝，但突然又有些厭倦了，他看著複洪一點一點地消散，這才想著那令人不快的事。
玄月也好，複洪也罷，空老亦是如此，至於邪神，祂們本就是為了這樣一個目的來血祭萬古的。
一個一個的，所有人，全部，都在說試煉，仿佛這世間存在的一切都是為了試煉，試煉才是萬古起源至今的核心，極淵也是試煉的象征，無數強者巨頭，無數舊日神明，都想在試煉中勝出。
不對，不是勝出。
祂們，隻是想活下去而已。
虛空天父曾經說過，祂可以預測未來，但卻不知道自己會被怎樣的存在殺死。
不在曆史中，超越時間，預測不到，但又真實存在的一個強者，這樣的可怕存在，或許隻有一個詞可以準確形容。
禁忌。
“還不夠，你需要成為試煉中帝，才有戰勝邪神的一線希望。”江玉自言自語，但很快就苦笑起來，“我也這樣了，為了試煉，為了在試煉中生存而苦苦掙紮。”
汪洋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這就很想江玉，不，不止是他，還有無數在試煉中廝殺的巨頭，祂們，也隻是試煉這片幽暗汪洋中苦苦掙紮的一葉扁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黑色的巨浪打翻，一蹶不振，從此泯滅。
江玉來到空老麵前，身上的衣服沾滿了鮮血，但江玉已經沒空管這些了，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成為試煉帝，成就真正的帝王，然後離開試煉，準備最後的大決戰，自己的身體裡還有著舊日神明們的可怕力量，這股力量在必要時用處很大，但不好控製，一個大意，便是萬劫不複，江玉有自信可以壓製，因為這股力量對他而言太過重要，隻有殺死了邪神，他才有機會尋找虛無縹緲的幻想鄉。
“試煉帝，我想知道怎樣才能成為試煉帝。”江玉說，用最平淡的話語訴說了追求最可怕力量的願望。
“成為試煉帝的試煉極為殘酷，你確定？”空老問，但是江玉的眼神裡沒有絲毫雜誌，有的，隻是對絕對力量的渴望。
“不這樣，我便不能打敗邪神，沒辦法完成我的承諾。”江玉沒有絲毫否認和退卻的意思，這一點空老也感覺到了，眼前的年輕人確實想殺死邪神，和自己的部眾再聚首。
是的，成道五千萬年的江玉在空老的眼中也隻是一個年輕人。
“那麼，迎接吧，最殘酷也是最終的試煉，跨過這一道，你就能成為這場小試煉中的帝王了。”空老指向遠處的虛空，這樣說道。
那裡有一扇潔白的神聖門戶，上麵染著各種強者的鮮血，是一扇死亡與神聖並存的門戶，而那道門內，是最後的殘酷試煉。
“那是一位試煉之主曾經的修煉場。”空老平靜地說。
江玉心頭大震，一位試煉之主曾經的修煉場，這足夠驚人了，試煉之主是可以輕易抹殺邪神的存在，是禁忌，至高無上，不可觸碰，可是現在，這等禁忌存在的修煉場居然就在自己眼前，那裡麵的試煉，定然殘酷，或許，江玉走進去之後，便見不到邪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