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恍然大悟,如果是戮仙歌的話,可以消滅這些邪神,這種螻蟻亦可屠仙的大勢蔓延出來了,貫穿宇宙,聯通了過去、未來兩個時空,一首聽不見、但卻真實存在的歌聲浩浩蕩蕩,在宇宙中蔓延開來,像是人的錯覺,又像是無處不在,哪裡都有,一根草,一粒塵,殘破的太陽,泯滅的月亮,無數星辰,都在歌唱,傳唱讚歌,以戮仙之勢、滅神之威,唱響這首禁忌的歌謠。
“咚!”
“咚!”
“咚咚咚……”
是鼓聲,從遙遠的過去傳來,出現在當世宇宙,萬古前的先民們所擂響的大鼓聲音渾厚,如同宇宙起源之處的混沌,無數法則都蘊含在其中。
“嗚嗚嗚……”
像是長笛,緊跟鼓聲之後,悠揚婉轉,帶著磅礴的生命氣息從未知時空透發而至,響徹這方天宇。
鼓聲、笛聲、玉簫、古琴,很多聲音混雜在一起,顯得協調,譜寫出一曲浩大的戮仙歌,而後,試煉之器震動,江玉手中的器傳出一陣清清冷冷的女聲,高低音婉轉,隻是單純的曲調,沒有任何詞,柔弱的女聲卻唱出了斬仙的氣魄。
過去的時空中,洛斬天手中仙荒劇烈震動,配合著戮仙歌錚錚作響,寒光閃爍,照耀星空。
未來的世界裡,鎮魂塔傳出浩大的誦經聲,仿佛有無數個強者,萬古以來的所有人傑都在誦經,在講道,聲音從未來傳至,在當世唱響,戮仙歌的浩大此刻便展現出來了。
世間的一切事物,草芥、灰塵、巨龍、隕星,皆成為其曲中一道音符,斬殺不死的神靈,殺滅不朽的仙尊,是真真正正的神術,哪怕是螻蟻施展,都能夠殺滅一尊仙。
“啊啦啦,這就是傳說中的戮仙歌嗎?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嚇一跳啊,那麼強,千幻他們,應該是死了吧?”千戮放聲大笑起來,以人類的姿態歡愉,表現得跟個小女孩一樣,拍著手笑。
江玉心底一沉,猜測成真了,千戮偽裝得很好,無數歲月以來,包括千幻在內的邪神或者生靈都被祂騙到了,這家夥根本不是什麼單純的戰鬥狂,這尊邪神,或許比起千幻還要可怕,城府極深,智慧亦不可測度,如果說千幻的智慧如同深淵的話,那麼千戮的智慧很可能就是深淵本身。
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千幻如果知道了真相,會是怎樣的表現?想到這裡江玉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他居然笑了,千幻會墮入那自己創造了無數次的絕望深淵嗎?
宇宙中存在的一切,都被戮仙歌所覆蓋此刻更是產生了共鳴,都開始吟唱。
“眾生皆唱,戮仙歌!”
哪怕是曾經死去地生靈,都短暫地複蘇了,靈魂漂浮在半空中,開始吟唱,每個種族都在唱,沒有用任何語言,隻是單純地用聲音的高低唱出戮仙歌的旋律,更可怕的是,江玉自己也在唱,甚至他驚恐地發現,千戮居然也受到了影響,在唱戮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