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淡風輕的出手，舉重若輕的神色，衣袂飄飄的身影，一夫當關的氣勢，所有的一切看似太過玄幻，我揉了揉雙眼這才回過神來，對於這突然到來的強者給予了最深的崇拜。
厲害，太厲害了！
隻不過，這所有的一切都被他那副擠眉弄眼表情給破壞得乾乾淨淨。
我確實崇拜他，但是，不表示我要親口承認。
於是我嘿嘿一笑，死鴨子嘴硬道：“還不錯，比我強上一些。”
他沒理會我，淡淡的看了四周一眼，隨手伸手在半空中之虛晃一氣，畫出一道古怪弧線，與他之前手勢有一絲相像，但卻又不完全像。
而且，他這手勢顯得有些陰柔，像個娘們似的，我看得雲裡霧裡，不知道他好端端的弄這麼一下是幾個意思。
於是我問他：“乾嘛？”
“自行體會”，隻見他話音一落便像入水的墨跡一般化開，完全從我眼前消失。
“自行體會？”我撓了撓頭，心想他這玄虛也賣得太大了些。
不過，憑直覺我又覺得他這手勢之中確實有些古怪，反正獨自一人守靈也是無事，我便憑著記憶模仿起來。
這手勢起手高，掌心向上，落勢低，自上而下，掌心緩緩內翻，給人的感覺是好像有什麼東西放在掌心怕掉下來似的，講究的是個一氣嗬成的氣勢和行雲流水的感覺，至少在我目前看來，隻要練得有幾分娘們氣勢的時候就算小成了。
可惜的是，真正操作起來卻還真有幾分困難，先彆說這胳膊肘跟著扭來扭去的生硬和手腕靈活的變化，光是這手掌內外交接就是一大難題。
不過，這對於單身了二十多年的我來講卻不在話下，要知道，除了單身屌絲這一身份外，我同時還是一名程序員，可能除了腦子以外，我身上最為靈活的就是這一雙手了。
練了半個多小時後，我漸漸有了感覺，手臂肌肉幾乎都有一絲記憶了，倒還真將他剛才那手勢耍得有模有樣。
但可惜的是，我並沒找到那種感覺。
而之所以我會在這麼一個無聊的手勢上花這麼大功夫，除了因為我越練越發現這手勢與他超度牛壯和李德全時的姿勢有些相似，更重要的是，我感覺得到這隱約之間的一股氣勢與這人言行舉止形成了某種默契，類似於玄幻小說之中經常提及的“天人合一”。
不過，性格毛躁的我在又練了幾次之後感覺無甚收獲，最後還是垂頭喪氣的停了下來，想著等哪次機會成熟了好好問問他看。
我心知李德全和牛壯都不會再出現在這個靈堂，於是找來幾把椅子安心睡著大覺，等到天亮的時候我聯係了殯儀館，按照牛壯生前的囑咐買了兩個骨灰盒，一個空著，一個裝著已化成灰的牛壯，然後交了一筆錢給殯儀館，墓地什麼的就讓他們去辦了。
不過，有一點值得說明的是，辦完了這所有的事之後，牛壯那張銀行卡裡居然還有十幾萬，我想了想，決定把這卡交給張強，由他代為將這些錢和公司裡的同事分了，多餘部分就當是遣散費吧。
所有的事情都辦完了之後，我這才向自己店裡趕去，不過，一路上我卻細細回想了一遍牛壯這事。
雖然我一直不太相信報應一說，但是，從牛壯這事上我卻是看了出來，這世間好人不一定有好報，但是，壞人的結果卻是可以肯定絕對不怎麼好。
這，也算是我的一種領悟吧！
回到店裡之後，我第一件事就是倒頭大睡，這些天來，我真弄得有些疲了，不好好養精蓄銳一番還真有些吃不消。
至於店裡的生意就暫時先放一放吧。
然而，我才睡下不大一會便被電話驚醒，我不由得大為光火，心想這誰這麼不識趣啊，大白天的打什麼電話，不知道人在睡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