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聞風看到以後,拿起一柄赤劍扔出去,在紫金爐上敲了敲,隻聽聲音清脆悅耳,鏗鏘嘹亮,但緊接著又傳來咚咚咚的敲擊聲,顯然是裡麵的牧瘟在警告楚聞風,趕緊放了他們!
楚聞風大笑道:“徒兒啊,你煉丹的時候得多聽,這爐子裡的聲音變得沉悶了,就代表靈藥已經化液了,這要是清脆響亮,就證明火候還差了一些!那裡麵的三個娃子倒是命大,居然這樣都不曾融化,隻恐靈藥還沒化開,等到藥液吞沒了他們,就算是條龍也得死在裡麵。”
韓蒼臉色有些漲紅,這幾日不斷用青焰煆燒紫金爐,他的中庭穴已經有了些許疲倦!而在丹爐裡麵,牧瘟跟大憨二憨三人惹得渾身大汗,雙目赤紅,這時候,牧瘟拿著一顆通體晶瑩的七彩蓮蓮子放入嘴中,就跟吃崩豆一樣吞了下去,這七八天過去,他竟然連續突破兩重境界,達到了四鼎境界!
不過隨著牧瘟這樣胡吃海塞,靈藥的藥性對他已經下降了許多,不僅如此,他囫圇吞棗的吃法也根本難以發揮藥效的一半,剩餘的藥效都沉澱在他的體內,等他日後碰到大機緣,或許才有機會全都融到血骨裡麵!
大憨二憨也挺爭氣,隻是吃了兩株罕見的凰焰草,一舉突破到四鼎境界,隻是當牧瘟再逼著他們往肚子裡麵塞得時候,這兩人捂著肚子不停放屁,還說死活不再吃了。但是論他們這個修行速度,他們已經跨入了通地神猿峰的神童係列,哪怕是靠靈藥跟雞湯強行灌出來的,但依舊不可小覷!
但即便三人很努力的吃神藥,下麵依舊有二十多株不曾解決,而且爐底漸漸升溫,靈藥已經融化了一半,似瓊漿玉液,在爐底晃蕩,不斷綻放出五彩霞光,一股一股彩霧噴湧到空中,化成一隻隻祥瑞神獸,它們時而展翅,時而滕飛,時而奔走,時而咆哮,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在漆黑的丹爐裡麵,慢慢湧出灼熱的蒸汽,淹沒了牧瘟三人,讓他們感覺渾身黏膩,就像是要融化一般!
大憨最先抱怨道:“那個韓蒼真是騙子,這裡又黑又熱,哪裡舒服了,等我出去後,我一定要找他算賬!”
“你還想著出去啊......”二憨有氣無力的看著大憨,一撇嘴,有幾分不屑,仿佛早已知道這裡沒有了活路。
牧瘟大吃一驚,他看著二憨,抓住他的胳膊喊道:“二憨!二憨!你恢複靈智了?”
二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反問道:“大哥,你為什麼這麼說,這黑漆漆的屋子裡連扇門都找不到,怎麼可能出得去......難道你也傻了?”
牧瘟差點噴出一口血來,他放開了二憨的胳膊,憋著一口氣說道:“沒事......沒事......”
丹爐裡漸漸沉默下來,溫度越來越高,蒸汽越來越濃鬱,牧瘟喘著粗氣,心神惶惶,他都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久,但無論是師兄還是師傅都沒有找過來,都過去這麼久了,就算是把通地神猿峰掘地三尺也夠了......為什麼他們還沒有來?
難道他們被拋棄了嗎?
牧瘟有點喘不過氣來,心裡感覺一陣落寞,他心想,也許在師傅的眼裡,自己永遠不過是一個沒有通靈的廢物罷了!
一個廢物,又有什麼資格讓他費工夫去尋找,他完全能找幾個資質比他們好的人再當徒弟......他是七猿宗的大長老,怎麼可能會缺徒弟呢?
牧瘟握緊了拳頭,指甲不知不覺刺入了掌心,連手裡的神藥也變得索然無味,他靠著爐壁,心神恍惚,仿佛神遊天外,這時候,牧瘟對大憨二憨問道:“大憨,二憨,你們說,師傅喜歡我們嗎?”
“不喜歡!”大憨一邊舔著一株像鳳尾的琉璃雞冠花,一邊對牧瘟說道,“他要是真喜歡咱們,怎麼還會天天逼著我們喝那麼難喝的湯!”
二憨連忙附和道:“我覺得大憨說得對,那些靈湯那麼難喝,他自己不喝,非要逼著我們喝,真是可惡死了!”
牧瘟不知道是該苦笑還是該苟同,那些靈湯都是天才地寶熬製出來的,天底下有多少人想喝一口都喝不到,大憨二憨卻棄之如敝履!
但師父就算給他們喝過靈湯,他們也應該是要死在這裡了!
牧瘟突然咬緊了牙,他來七猿宗不是為了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成為別人嘴裡的丹藥的,他是來修仙尋找青水的!就算師傅師兄不來救他又怎麼樣!他可以活下去的!他可以活下去的!在他的腦子裡,不是還有......
不,不是還有一篇上古流傳下來的《七猿宗法》嗎?
“不!我不能修煉它!”牧瘟突然瞳孔縮緊,用手抓住了腦袋,不停地搖著腦袋,大聲嘶吼!
大憨跟二憨突然愣住了,心道大哥這是怎麼了,而牧瘟渾身顫抖,哆哆嗦嗦道:“......可是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不能失去青水,我也不能,,,,,,”
大憨二憨看著瘋瘋癲癲的牧瘟,突然對望一眼,然後抓住了牧瘟的雙手,焦急道:“大哥,你怎麼了?”
“我也不能讓你們死在這裡!”牧瘟看著憨厚的大憨二憨,咬緊銀牙,渾身顫抖,就像是一個寒冬臘月裡從水潭被撈起的瘋子,但他突然帶著哭腔低下頭,哽咽道,“可是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不敢......我真的不敢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