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濟勃然大怒,對著丁慧茹吼道,“我在三相宗打他的時候,他被我一拳就打得爬不起來了!”
突然之間,周濟冷汗涔涔,那是自己盛怒之下的一拳,雖然力道有所收斂,但照樣能把他打得幾個月下不了床!
可那小子居然還能用紫金爐反擊他,而且剛剛還承受了丁慧茹的一掌金印!尋常人怎麼可能做得到,他們根本就做不到,這個牧瘟是修士,隻是刻意隱藏了自己的修為而已!
混蛋!他能修煉!他居然欺騙了所有人!
一個小修士,居然能把自己隱藏得這麼好!
但他才進宗門兩個多月,怎麼可能摸到霧海境界的邊緣,七猿宗出過這樣的妖孽嗎?沒有!從來沒有!而且他為什麼要刻意隱藏自己,他明明已經觸碰到了霧海境界邊緣,是個萬中無一的天才......他是害怕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周濟的瞳孔一顫,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牧瘟的心性就太可怕了!
“我去追他!”周濟的背脊一寒,突然咬緊了牙,就要衝進寒星洞,但一條三鼎境界的青蟒突然在寒星洞口長大了血盆大口,仿佛就要將他吞噬!
周濟臉色鐵青,隻是隨手一揮,那青蟒就轟然撞在那骷髏頭上,化成了一灘血汙,然後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寒星洞內!
周濟的那幫師弟都看傻眼了,大師兄怎麼說追就追,一個廢物讓他死在寒星洞不就好了嗎?難道他是覬覦牧瘟身上的紫金爐,那也不用這麼著急,明明可以找師傅進去親自拿啊!
這時候,丁慧茹正猶豫不決的站在寒星洞外。
幽幽的月光讓寒星洞顯得幾分猙獰,她可知道寒星洞有多危險,就算是穹明境界的修士也不敢深入,可她想到牧瘟還在裡麵,她還是咬緊牙一跺腳,跟在周濟的後麵衝了進去,她必須完成師傅交給她的任務,上次她在雞血蛇窟害死了同門,師傅知道後就已經對她冷漠了許多。
她絕不能再叫師傅失望了!
在被血腥氣充斥的寒星洞內,空氣陰寒,氣味腐臭,遍地都是破爛黏腳的血肉,而牧瘟輕輕一踏,已然躍出三丈之外,在他的背後,血漿被後腳跟帶飛,就像一朵龐然的食人花突然炸裂,濃鬱的血腥味更加洶湧,讓他不禁皺緊了眉頭。
突然間,一隻雙目猩紅的紫鼠撲上來,這種老鼠常年生活在石頭洞裡,其皮毛猶如岩石,利爪猶如吳鉤,而且尖銳的牙齒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光芒,眼看就要在牧瘟身上咬下一塊肉來,但牧瘟從懷裡掏出青銅鏈纏在手指間,突然 暴喝一聲,將那紫鼠一拳轟在洞壁上,砸成了肉餅。
在牧瘟狂奔之時,在百丈之外,周濟也不甘落後,他拔出一柄漆黑的長劍,身影一閃,劍光飛舞,轉眼就將三頭五鼎境界的妖獸砍成了六截!
刹那間,寒星洞內血肉橫飛,內臟噴灑,不免黏在周濟的長袍之上,但周濟顧不得這些肮臟的穢物,他的心裡隻有一個念頭,把一直隱藏在深水裡的牧瘟揪出來!
周濟睚眥欲裂,對著前方漆黑的洞穴吼道:“牧瘟,你趕緊給我滾出來!你要是再往裡麵走,你必死無疑!”
丁慧茹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麵,她當然也想把牧瘟抓回到通明神猿峰,但這裡的妖獸密密麻麻,境界修為又高,她看到周濟傻傻地衝在前麵,乾脆潛伏到黑暗之中,坐等周濟橫掃這裡的妖獸,若無其事的跟在後麵,她隻等漁翁之利。
牧瘟聽到背後傳來周濟的聲音,瞳孔一顫,不禁咬緊了牙,又是一拳轟碎了一隻伺機而動的黑壁虎的腦袋,濺得一身汙臭的腦漿,但加快了腳步,飛快往寒星洞的深處跑去!
“你聽到沒,寒星洞裡的妖獸是你惹不起的,你趕緊跟我滾出這裡!”周濟憤怒咆哮,但他的聲音很快就被妖獸的嘶吼聲撕裂淹沒,甚至在寒星洞內根本沒有回音,他不禁加快腳步,暗罵道,“混蛋!”
周濟握緊了手裡的靈器,在心中不斷盤算著,等他抓到了牧瘟,他一定將牧瘟剝皮抽筋!他不是要往裡麵跑嗎?好啊,等他殺了牧瘟以後,他就把牧瘟的死嫁禍給這裡的妖獸!
想到這裡,周濟的目光突然變得滾燙,他中庭內的靈氣一動,使得黑劍上突然竄出滾燙的黑色靈焰,整個人威勢暴漲!
而那些本該被周濟兩刀砍死的妖獸,這次甚至都不來不及靠近黑劍,就已經在他的餘威下化成灰燼。
周濟猛地一揮黑煞劍,將附近四隻黑蠍子燒成灰燼,一股酸臭撲麵而來,讓周濟眉頭一皺,但他毫不猶豫,趕緊飛往寒星洞的深處,就像是一枚從銀河墜落的隕石。
一百丈!五十丈!三十丈!當牧瘟聽到背後傳來的呼吸聲,他就已經知道,周濟已經來了,而且速度飛快。
他們的距離越來越短!
牧瘟縱然咬緊了牙,一路勢如破竹,卻也不及周濟拚命狂奔,突然間,一隻九鼎境界的黑虎從暗處撲來,牧瘟猛地瞪大眼睛,趴在了地麵上的血汙之中,這才躲過一劫,他心有餘悸地爬起來,一轉身,隻見二十丈外的周濟將一頭魔犀一刀砍成兩段,而且他同樣看到了牧瘟!
“牧瘟,別跑了!與其死在這些醜陋的妖獸嘴下,你還不如交出紫金爐,跪在我的麵前大聲求饒,說不定我還會網開一麵,放你一條生路!”周濟將那頭魔犀的屍體燒成灰燼,目露凶光,猙獰道。
雖然周濟嘴上喊著要放過牧瘟,但語氣中殺機畢露,而且牧瘟隻是不能修煉,卻不是跟大憨二憨一樣的愣頭青,任誰都看得出來,周濟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